拓跋崇挠头:“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劝老大来着嘛。”
完颜陌瞪了他一眼,严肃的开口:“老大,不开玩笑,说实在的,圆圆姐是个善良耿直之人,她认定的事儿和人都是不会变的,咱们这一代进了宫的三大家族子女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什么性子都是了解的很,耶律家家规森严,耶律家的女儿身份高贵,即使遇到喜欢的男子也是需要恪守礼数,绝对不会做出无媒苟合之事,所以她的有些行为您得理解,毕竟你们连婚约都没有。”
阿赞无语,白了他一眼:“你小子扯这些干什么,把小爷当什么了!”
其他几人嬉笑,完颜陌也乐了:“老大,您别不好意思,我是说真的,这些年那丫头对你什么样儿您心里清楚,我们知道娘娘不辞而别您心里不痛快,可是那丫头又没错是不是,您不能迁怒啊,就算你心里有别的想法,也不能随意辜负了人家的一份深情啊。”
云烈听了半天摇摇头感慨:“兄弟们长大了,一个赛一个的能说。”
月上枝头,色泽浓厚,夜深人静寂寥如斯,永轩宫大门口,一袭铠甲的少年将军独坐已久,月色下他目光深沉,面色如华,仰望星空的眸底带着忧郁。
没一会儿一个娇俏的姑娘默默坐到他身侧,同他一起仰望苍穹下的银色满目,眉眼如辉皎洁美好,“好漂亮的星星啊,晚秋时节还有这么漂亮的星空真是难得。”
她叹息了一口气,带着些许无奈:“也不知道在同一片天空下的娘娘怎么样了,身在何处,又在做什么呢?”
阿赞垂下眸子,声音有些低沉,“圆圆,对不起....”
清圆打断他的话,“阿赞,不要说对不起,你这辈子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她有些感慨,红了眼眶,“还记得我们当初刚认识的时候吗,你是那么的意气风发,那么的鲜衣怒马,仿佛这个世间美好的一切都不及你的明媚璀璨,遇见娘娘,认识娘娘,是你此生最大的幸运,可遇见你,认识你,也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阿赞,人的一生有太多选择,可以走错路,可以选错人,可以得到一切,也可以失去所有,可总有些东西是让我们为之前进的动力,也有一些人是让我们和这个艰难世道和解的理由。”
阿赞心生愧疚也后悔莫及,拉着姑娘的手站起了身,“圆圆,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无情,原谅我的负心薄情,我再也不会伤你了,对不起,再也不会了。”
清圆眼泪跌落闯入少年的怀中,“我不怪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阿赞,我永远都在,永远都在,我永远都不会抛弃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你,阿赞。”
少年红了眼眶,任由悲伤疯涨,姑娘擦干眼泪,喜极而泣:“去看看宁儿吧,眼睛都要哭瞎了,你要是再伤害她,怕是要真的伤心死了。”
阿赞点点头放开她,转身朝里面走去,清圆看着他的背影嘴角苦涩,在月下的残影中显得孤独落寞,少年承受的太多,也压抑了太多,她心疼转身对着月色流泪。
少年将军不过几步就停了下来,再次转身,眼中姑娘的身形怅然心扉,“圆圆!”他疾步冲过去,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冲着泪水横流的姑娘用力吻了下去,这一刻天地失色,两人滚烫的热泪缠绕在了一起,唯有浓烈的月色在寂寥中诉说着情绪。
九月十五的秋风吹荡在中原大地,卷起片片落叶,扬起阵阵风沙,将整个天地都融为在一片寒意中,即使披上厚厚的披风,亦或者穿上大毛的斗篷,依旧难掩心中那寒寂空虚的冰冷。
与此同时的北域苍茫大地上,大夏皇后麋赤雪正见证着一次次隐于尘埃,卑微如蝼蚁的民间疾苦,艰难的世道,艰难下生存,抛却了皇权,抛却了庙堂,抛却了上位者,也抛却了锦绣的一切,原来隐于烟火之下的世间才是真正的世间。
九月半,鸣地汴州府靠东最后一个县郡,骓县,此地距离北海域不下五十公里,向前是沐阳府,向后是怀集府,滚石衙门这一站委派五人送货,四男一女,一辆破旧的马车,四匹看着不起眼的骏马,还有马车里的一名货物。
原本这一站的路程委派是从汴州府到沐阳府截止,但汴州府的脚力接手后一一连三日都未能走出汴州,如今耗费了数日才走走停停的行至汴州府最后的一个骓县。
原因无他,押运的货物病了,也不是什么的大病,北方气候骤降衣物未添加及时故而被风寒入侵,脚力担心去下一站无法交接,故一直走走停停的一边给她治病,一边想拖到她赶紧好。
夜色漆黑如旧,骓县城外一处破旧的土院里,寒风呼啸吹得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