麋赤雪喘息着身形有些垮,趁着她失神,另一个阴冷青年赤手空拳朝她再次攻击,这次的人实力显然超过方才第一个,麋赤雪提剑抵挡了三次都还是节节败退,对方毫无耐心丝毫不做纠缠,奋起一掌爆发内力将她的长剑打碎成一片。
麋赤雪惊诧的后退却被对方一掌击中左肩,强大的内力如劲风袭来,面罩应声而碎,她也被撞飞了几丈远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跌落在地面上单膝蹲起。
“咳咳....”她撑着膝盖,内脏被震伤传来的痛楚让她差点儿流泪,太疼了,好久没这么疼过了,好久没挨打了,好痛,太疼了。
面纱被击碎,露出一张惊为天人的脸,长发在寒风中飞扬,宛如鬼魅般摇曳生姿,女子绝色的容颜触及灵魂,嘴角溢出的血迹让她整个人看着像是暗夜中的精灵。
她捂着左肩缓缓起身,微微颓败的身形此刻被震慑至巅峰,那是一张精美绝伦的脸,也是一个划破天际震碎朝霞的美貌,所有人都被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她,露出的真面貌让他们不得已看向主公,示意是否还需要下手。
石屠的眼中闪过震荡可很快稍纵即逝,仿佛早知如此,也仿佛心中所念便是如此,他声音清透仍不见任何色彩:“束手就擒吧,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想伤你。”
麋赤雪喘息,伸手擦拭了嘴角的血迹,冷哼:“休想!”她捏紧拳头,负隅顽抗,可下一秒就听见一旁的鹿丫头发出一声轰隆隆的笑声,看着她又哭又笑,眼睛瞪得大大的,泪珠泛滥成灾,似惊喜,似震惊,笑的像疯魔了一般。
麋赤雪不知道看见自己真面目的她为何这般,只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她不能放任鹿丫头不管,她是无辜的,无辜的。
已经酉正了,时间不多了,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要天黑了,彻底天黑了,怎么办,怎么办,踌躇间她捡起地上的一把带血长剑,紧紧握在手中,气势滔天,震慑到山谷震荡,拼了,一定要拼了。
石屠嘴角勾勒,一丝笑意带着轻嘲:“这个丫头不管了?还是你非要看着她死?”
麋赤雪咬着牙齿:“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被掣肘,被束缚,她心中汹涌一片。
鹿丫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用力吐出口中的布条朝着麋赤雪大喊:“姐姐,是你,姐姐,居然是你,是你,哈哈哈哈,居然是你!”
那一刻尽管不敢相信,可麋赤雪依旧明白她认出自己了,鹿丫头是利州人,利州人认出她当真是宿命,当真是命中注定啊。
那丫头怅然心扉,说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姐姐,居然是你,你的脸我就一辈子都忘不掉,姐姐你不要管我,快走,快走!”话罢,她猛然朝着灰衣人的长剑扑过去,长剑刺进肋下,她,应声倒地。
麋赤雪心一下提到喉咙,一股腥甜再次涌了上来,“丫头!”她不敢相信,她居然自己扑过去,她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孩子啊,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叫花子一样的丫头给震惊到了,居然敢自杀,谁也没想到一介草芥居然还自杀。
麋赤雪发出滔天的怒意,大口呼吸,周身遍布杀气,忽而一道道脚步匆忙的声音由远至近,霎时间卷起更浓烈的寒意,从石山高处悠然落到了地面上,轰然的声音将山口震响。
是罗智,终于来了,他终于来了,还带了几个心腹之人,落入空地那刻他纵身上前将颤颤巍巍的麋赤雪扶住,低声喘息:“娘娘,草民救驾来迟,草民来晚了,娘娘,您还撑得住吗?”
麋赤雪已是强弩之末,也早已到了极限,她撑着罗智的胳膊:“救那个丫头,救那个丫头!”
罗智只用二人听得到的话,低声:“娘娘放心,那个丫头机灵,肋下三寸血管少,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他边说边急切的将怀中一枚令牌拿出递给她:“娘娘,耽误不得了,赶紧走,这里草民来阻挡,没时间了,娘娘赶紧走吧,拿着令牌向前不到十里就是潼关大营后方,娘娘猜的没错,滚石帮的内应在潼关。”潼关一半是水,一半是陆地,进退便捷,的确是最佳路线。
麋赤雪凝视着他,深受触动:“那几个是高手,你不是其对手,会死的。”
“娘娘!”罗智更加急切了,“能抵挡一时是一时,为您赴死,是草民的荣幸。”说罢,他奋力将她腾空抱起,一把丢在马上,大喝一声:“走!”
麋赤雪紧紧捏着令牌,深深看了他一眼之后驾马冲出包围,石三爷神情一震下令阻拦,却被罗智带的人全数持刀挡住,滚石帮的人大惊失色,这可是他们沐阳分舵的舵主啊。
麋赤雪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