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消失在山口,石屠冷笑一声:“我很意外啊,罗舵主,滚石帮的叛徒居然是你,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罗智朝地上单膝而跪,目光坚定:“三爷,她对属下有恩,还请三爷手下留情!”
“有恩?罗舵主的恩人还真多啊!”他也是恩人,为了这个恩人背叛另一个恩人,这到底算是有情有义,还算是无情无义呢。
罗智垂眸不好说什么,只是拱手告罪:“三爷,承蒙三爷之恩,属下感激不尽,只是她的确对属下有大恩,属下定当以报,还请三爷体谅,日后做牛做马报答三爷的恩德。”
石屠眼中闪过轻蔑,看着他的神情已然毫无温度,在他看来背叛者就是背叛者,没有任何宽恕可言,他不会体谅任何人,任何人,随即他挥了挥手,朝着所有人吩咐:“将人追回来,她受了伤跑不远,记住别伤了性命。”
平淡的话语,冷漠的神情,就在众人即将奔赴时,罗智愤然起身带人拦住了去路,眼神坚定,浑身透着决绝:“三爷,各位兄弟,今日我罗智就是死,也不会放任各位去追捕她,还请各位海涵!”
乌金西坠,橘彩消散,暮色好像悬浮在泥浊流中的泥沙,在静止中慢慢沉淀,天空从青苍色变为湖绿色,幽静的暮色暗暗地围拢过来。
清风口的寒风弥漫在山石之上,整个山口好像被寒冰冻结成了一个雪山,无尽的寒意挥洒在周身,心头,指尖,眉宇,将冰冷的长剑钝化成一把把死神的武器。
当最后一抹彩霞消失殆尽时,罗智带来的心腹尽数死在石屠三个高手影卫的手里,战况激烈,死伤惨重,他自己被剑伤四处,其中一处还是右腰间的贯穿伤,可对方的人马仍旧安然无事。
除了三个一脸狠厉的青年,就连灰衣杀手都还有不下十个,十人点燃火把高高举起,石三爷早已没了耐心,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叛徒,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杀意,可就在白衣青年准备痛下杀手时,天空忽然变了颜色。
一阵莫名的寒风自上空缓缓坠下,将空气搅弄的稀薄,猛然砸在所有人的心头,在场的所有人开始感到阴寒,窒息,浑身冰冷,伴随着心脏的猛烈跳动,众人只觉脊背发麻,黑夜如同炼狱,暮色仿佛要吞噬天地。
乍然起,一团炽烈如血的火焰从天空缓缓降落,瞬间将山口照耀的恍若白昼,直到火焰映入眼帘,所有人才反应过来这鬼魅般的异样。
石屠惊诧:“怎么回事?哪里来的火!”
三个青年杀手立刻将他护卫,只是满脸的急促说明了他们的紧张和焦急,一股莫名的窒息感伴随所有人,环顾四周,就连罗智都一时失了表情。
突然,他们发现不知何时石山高处站了一群人,一群和黑夜融为一体的人,森冷,阴寒,神秘,恐惧,仿佛地狱死神,又像阎罗殿的无常恶鬼,整个山谷堪比修罗炼狱,所有人都被俯视的恐惧包围,蔓延至四肢百骸。
所有人望着他们感受着死亡的气息,罗智擦拭嘴角的血迹,不可置信的呢喃:“玄光斗篷黑金衣,阎王策马,避不及....”
在场人仿若遭雷劈般震惊当场,除了石三爷外所有人惊惧的跪倒在地上,“一品堂,是一品堂!”
“一品堂,西夏一品堂!”
“一品堂,一品堂....!”
石屠在听见这个名字的时候就懵了,怎么会这样?为何会是一品堂,西夏一品堂,大夏朝死神组织一品堂,怎么会这样?
石山上的人群鬼魅如幽灵,罗智奋力遏制汹涌的气血,跪在地上低呼:“在下罗智参见各位大人,罗智奉娘娘之命在此阻拦滚石帮追击,娘娘身受重伤,已孤身前往潼关边境,还请各位大人明鉴!”
他说罢不禁咳了咳,伤了心肺疼痛难忍,石山上一个黑色身影缓缓而下,像一片羽毛落在他的身前,斗篷下的面容黢黑一片,可浑身的冷寂几乎将人震碎。
罗智跪的更低了,喘息急促,黑衣人低沉的声音仿佛从地域传来:“谁伤的娘娘?”
罗智垂头朝后看了一眼,仅仅一眼,就见空中再次卷起一阵寒风,而下一秒,除了震惊当场的石三爷外,所有人已经身首异处,凄惨无比的死相说明了他们的极度痛苦而亡。
石屠浑然间已是惊诧到极致,从方才听到罗智口中的那句娘娘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堕落炼狱的场景,再无生还可能,娘娘,她居然是娘娘,放眼整个天下谁人敢称娘娘,又有谁人敢让一品堂千里寻人,称呼娘娘,原来是她,原来是她....
一阵马蹄声滚滚而来,带头穿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