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缓慢眨了眨眼,松开手站直身体:“你认识他?”
她只记得自己听说过,那人是从外地而来,用的手段技巧也是外面来的,但要细问,她还真说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这是谢长宴的兄弟,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想到这里,她就心虚地摸摸鼻子,“要不我待会儿去跟三哥说说,正面对上的时候,别打的太狠……”
谢长宴一时诧异,两秒后才笑了出来。
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偷听,他在开口认真解释。
“不是我麾下的人,相反,那人大概率来自异域,心怀不轨,上头琢磨着要么是个探子,要么是来搅和什么事的。”
他斟酌着,挑能说的部分含糊概括,“我这次回来是接到上面的命令,目标就是把代号雷哥的那人解决掉。”
江瑟瑟愣住。
她难得觉得慌乱:“那得是个什么人物,才要专门派你这样的人动手?”
谢长宴隐约觉得这是在夸自己,但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因为瑟瑟的状态明显不对劲。
他只能问:“他会对你们产生威胁吗?”
“倒是打不到我……但三哥怎么办啊?”
她回头看看后院的方向,从半敞着的门能看到江风清正在帮忙挑水,一边干活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话,唇边始终带着荡漾的笑意,显然是还在为比赛的事高兴。
“要是这时候告诉他,他要面对的是个外来探子,那他可得……”
不,江风清那样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放弃,就算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难以逾越的沟壑,他也会想撸起裤脚去亲身体验一下。
一如之前毫不犹豫选择和刘三死拼到底。
再者说,早早知道那人身份不对,还会让江风清为此焦虑,真到对打的时候情况会更差。
斟酌过后,江瑟瑟把视线投向谢长宴。
“既然你们背后有组织,特地派你来抓人,那你们有没有研究过能针对那人的办法?”
谢长宴有些笑不出来,免不得多问。
“我可以教风清些手段……但你想好了吗,真的不打算另外找个办法让他退赛?”
江瑟瑟摇头:“三哥有多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认定自己已经变强,不可能连人都没见过就直接放弃。”
“告诉他也只会让他惊慌,反正这件事是要保密的,不如想想怎么让他提升实力吧。”
“作为报酬……我会把你身上那份压制诅咒的符咒再次加强。”
说到这里,她忽然叹了口气,“你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身上的霉运比之前更强了?”
之前说的明明是回到家人身边,为何家人不但不帮他解决问题,还在他依旧晦气缠身的时候,把他丢出来处理如此危险的事?
江瑟瑟眼中浮现出丝丝怜惜。
谢长宴挂着浅笑,只说:“符咒已经几次加强,再动手会不会太麻烦你了?”
江瑟瑟苦恼,但总不能追着逼问,转身闷闷地埋头办事。
细嫩如玉的手指再次被割开,鲜红的液体不断滴落到小碟中,水滴凝聚成半叠血,越看越触目惊心。
可再怎么无奈,谢长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得。
他何时变得如此懦弱,连身边的人都无法保护,还一直拖累别人。
“这幅表情做什么?”
江瑟瑟终于放好血,用那一小碗血混着朱砂重新画上一张效力更强的符咒,把之前放进平安符里的符纸拿出来,重新封上新的。
做完这一切后,她认真看着谢长宴的脸,“你现在情况动荡,我不好再随意判断。你把这平安符随身带着,发现什么不对劲就及时告诉我,我好作出调整,明白吗?”
谢长宴心里发酸,但还是点头。
他会接受这份好意,也会发誓等自己摆脱桎梏后,定当涌泉相报。
但这些话挂在嘴边会显得他矫情,不像他的办事风格。
“对了,给你这个。”
谢长宴低头取出一个小瓷瓶。
他声音很轻,“你之前不是说过吗,想直接做法破除缠绕在我身上的邪术,就必须得有设局之人的血才行。”
“回去这段时间我暗中做了调查,特地弄来这些。只是时间已经有些久,不知会不会因为血不新鲜,影响法阵的效用?”
江瑟瑟眼前一亮,赶紧接过瓶子检查:“我看看……血的颜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