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琉璃看向裴渊,忍着怒气,冷哼出声。
裴渊紧缩眉头,转头看向老管家。
“把人送去御医馆,就说是大司马的妾,让他们好好救治。”
老管家领了裴渊的意,还没到大门口,两个人抬着浑身是血的霁华冲进府内。
“快救人。”
霁华的贴身婢子桃子哭喊着,担架一路穿过水榭碧幽水竹直奔沈琉璃的云水居。
哭喊声将司马府的人都引至了云水居,桃子率先冲进云水居,被正打扫庭院的夏冬看见,夏冬将手中扫帚横在桃子面前。
“你干嘛!也不通传一声,就这样横冲直撞的闯进来了?谁教你的规矩?”
桃子顾不得夏冬阻拦,哭着朝里面喊。
“夫人,救命啊!”
沈琉璃瞥了眼一旁还有闲心看书的裴渊,向外走去。
一出来,便看见夏冬和桃子来回拉扯。
“住手,有事说事,这是闹什么?”
桃子听见沈琉璃的声音,知道自家主子有救了,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求夫人救救我家侧夫人。”
沈琉璃尚未回应,抬担架之人便已冲进院内。
只见躺在担架上的霁华,胸前大片被血渍浸染,双手无力垂落身侧,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放地上。”
沈琉璃言简意赅,抬架子的汉子们稍愣,随即将担架放置于地。
春之已将沈琉璃的药箱拿来。
“把褙子和里衣剪开。”
“是!”
春之应着,拿起药箱中的剪刀,将霁华的上衣尽数剪开。
沈琉璃看着霁华胸前的伤口,惊出一身冷汗,此刀口极深,足见下手之人何其凶狠,既稳又准。
“拿白酒来,再取个沸水煮过的碗。”
沈琉璃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一边止血,一边试探霁华的颈脉,查看她是否还有生还之机。
指腹触及,沈琉璃的眉头微微皱起,连忙收回手,并且让春之将给霁华剪衣服的剪刀扔进了白酒里,剪刀入水的一瞬间,水面冒起泡泡,而且剪刀成黑色。
沈琉璃专用的剪刀是特殊材质的,在白酒的作用下,会显现出来毒素,一旁的裴渊看着这样一幕,紧皱眉头锁的更紧。
沈琉璃在手上抹了药粉,可以抵挡毒药的侵蚀,再一个她在养伤的时候,师傅百子捭可是给她喂了很多奇毒,就是没有做防护她也是不担心的,可还是需要做给某些人看。
春之一件件工具递给沈琉璃,消毒,清创,上药,最后一层是润肌膏。
“夫人,霁侧夫人体内的毒怎么办?”
春之担忧着,小声的在沈琉璃耳边询问。
沈琉璃悄悄给春之看了眼她的手心,这时春之才发现沈琉璃的手心有玄机,她都没看见夫人是什么时候自己的手心抹了药的。
“将侧夫人送回水榭碧幽水竹。”
沈琉璃看着将人抬走,突然有对桃子交代,“桃子,两个时辰后再喂水,先前可以用温水沾沾嘴唇,小心看护。”
沈琉璃知道这霁华要想活下来,几乎为零,可是人是从她这救活出去的,以后她就管不了。
更何况陷害人,何患无辞?
“怎样?”
裴渊看着忙的满额头汗水的沈琉璃,亲自给她倒了杯茶水,递了过去。
只是沈琉璃再抬头看他的时候,目光变得十分复杂,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瞬间就多了一些生疏。
“你说,做了你的大司马夫人,我可是什么好处都没看到,现在连最起码得安全无虞的活着都成了问题,你说,我要让你为我做什么才能扯平?”
裴渊自然知道沈琉璃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明显就是有人在利用霁华这条命在陷害沈琉璃,这件事的最大的受益者是谁?
羽华贵妃送歌姬给裴渊为的就是拉拢这位位高权重的司马大人,而自己这位外传盛宠的司马夫人就是从最大的阻碍,所有才会有人借着弄死霁华的由头来想除掉这个碍眼的大司马夫人。
裴渊这会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对沈琉璃解释,说自己能保护好她?说的再好也不如做得好,可眼前他也没有表现的机会啊!这才是裴渊挠头的事情。
“夫人,夫人......不好了,我们侧夫人她呕血了。”
云水居门外响起桃子的哭喊声,人还没进院子,便听见沈琉璃的厉喝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