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是被敲晕的。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魏清越抓回了南楼。
确认了环境,季舒太阳穴突突地跳,却比不上她此刻心里千刀万剐。
自己回国了,林锦该怎么办?
季舒捂着脸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她慢慢地顺着床围坐在地上,原本冰凉凉的地板上铺了一层绸缎丝毛毯,她就这么坐着出神。
她太清楚了,等待林锦的只会是无穷无尽的地狱折磨。从小到大季舒对他的教育通通不算数,魏祁骨子里流淌的根本就是残忍暴力的血。
好好的孩子怎么一下就烂透了呢?
怎么她就生了一个魔鬼儿子?!
怎么她的儿子就和魏清越一样了,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耳边环绕的都是林锦对她的求救声,白色裙子已经被她抓出了一条条的褶皱,她捂住耳朵拼命让自己冷静一点,只要想起林锦凄惨的哭声,以及不属于儿子脸上阴森的笑,她就渐渐情绪失控,砸了桌面上摆放的花瓶。
哗啦啦一阵响,桌面上的东西全洒了一地。
所有的动作都截止于魏清越出现的那一秒。
呯呯!
门被关上的同时,季舒转手也被魏清越甩在了桌子角上。
魏清越望着地上一片狼藉,以及季舒手上留着的鲜血,魏清越绞紧眉头,怒火几乎要把季舒吞噬。
“你想死吗?”
季舒感觉身体受到了强烈的撞击,下意识立刻疼的哭出声,她不甘示弱的盯着魏清越的脸。
“魏清越,儿子把小锦囚禁,你一直是知情的,是吧?”
魏清越冲着地上的人儿笑,是一股阴森森的冷意,低头斜睨着她:“是。”
这件事情他早就知道了,所以现在拆穿了他根本不屑于伪装否认,之前是怕季舒伤心,所以就陪演着父慈子孝,幸福美好的一家三口。
季舒听到后发抖的蜷缩在地上,秀发散落在肩头,起身就开始发疯般捶打他。“你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为人父母,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严厉的教他?”
“他是你的亲儿子,你难道想毁了他吗?”
魏清越浮笑,虎父无犬子,本性都是一样的人,教他?指责他?那不就是在骂自己吗?
“我为什么要教他?”
教导有用吗?季舒这些年还教导的少吗?本就是和他一样,都是烂透了的人。
季舒呼吸顿然间屏息,泪水在眼眶里抖动的厉害,“魏清越,你难道也想把儿子变成像你一样的…魔鬼吗?你知不知道他现在的一举一动就像当年的你…”
魏清越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磕磕绊绊的笑了好久,魏祁是他的种,像他不是正常的吗?
最后哼着慎人的嘲讽盯着她:“不是我把儿子变成这样,是魏祁的本性本就是残忍自私的,这些年不过是他给你编织了一个美梦!一切都只是他在骗你罢了!”
“你胡说!胡说…”
魏清越声线沉稳的压低,是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和无尽的窒息,冷漠的脸上面无表情依旧吐露着残忍的话。
“魏祁身上流的是魏家的血,血液里翻滚着的都是暴虐,真以为他很单纯吗?那些只不过都是他的伪装。”
“呵!
季舒难以置信,在他的步步逼近下泪流的愈发凶猛,发抖的看着他。
他掐着季舒的脖子,将她整个人提起来,把她死死的摁在墙上,那双眸子像是要把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