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轻轻笑出了声,抬眼看向院子上灰蒙蒙的天。
时间会磨平一些人的棱角,也会淬炼一些人的灵魂,没有人会是一成不变的。
江舍又带着她去了曾经她们经常去的一家烧烤店,又坐在她们以前经常坐的位置。
味道还是一样,只是心境都不如从前了,尝了几口就带她回去了。
清晨的风比午夜的风更冷。
似乎是因为公司账目的事情,江舍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
季舒的反侦察能力也不弱,经常假装不经意的路过他的书房,窃听他开会的内容,终于让她发现了,江舍的公司偷税漏税,有关部门已经查到头上了。
三个月了,警方一直找的那份证据,就锁在他书房的抽屉里。
钥匙,一直贴身放在江舍身上,季舒轻而易举的拿到手上了。
黑暗的屋子中,她那双眼睛闪着异样的光。
该变天了。
江舍的门房传来哗啦啦一阵摔响。
“废物给我查!”
“是是是,江总。”
季舒安静泡了杯茶,敲了敲门,走进他的书房,刚好他的助理要出去,轻轻对她点了点头示好。
她轻轻把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拉开凳子坐到他的对面。
“你就没想过是谁做的吗?”
他感觉有点不对劲。
江舍抿了一口茶,表情凝重,愈发觉得可疑:“说说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握着杯子的手轻微颤抖,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季舒脸上一脸冷漠,一副完全不想解释什么。心里顿时一目了然,他连脸色都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冷笑:“原来这些天,你都是在骗我啊。呵。装失忆。”
他从抽屉里握出了一把刀,他深陷病态。
“晚晚让我很失望呢。”
季舒勾着红唇。
“江舍,美梦该结束了,不是吗?”
江舍冰凉手指触摸她的脸颊,轻轻用刀片似有若无的拍向她。
“你一直都在骗我,是不是?”
“是。”
男人一脸惊恐痛苦的表情仰望着她。
“所有说过的爱我,说要和我在一起一辈子都是假的,是不是?”
“是。”
江舍眼圈湿润,双拳紧握,泪水流在下巴处,潮湿的眼睫弥漫开蒸腾湿润的雾气,江舍弓腰凑近她,压低嗓音问。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我骗成这样,恭喜你,你做到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季舒传来一阵慎人的冷笑声,低头斜睨着他:“为了报仇啊,江舍,你该不会忘记,是你把我的父母杀了吧。”
他兴奋地眼眸近乎爆裂,瞪大双眼。“你原来一直都知道,我明明……”
她脸色苍白,唇瓣干裂紧绷着,但眼里看不出丝毫怯意:“你明明将那些证据藏的很好?做的很干净?”
季舒露出诡异的笑,令人战栗。“可是你忘记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江舍的表情显然愣住了,随即很快嗤的笑了出来。
“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样?”他伸手揪住她的头发打她,一巴掌扇的她脸都歪了:“我现在承认了,你又能怎么样,想报复我啊,打的赢我吗?”
季舒甩了他重重一个耳光:“江舍,她们是一手把你养大的父母,你简直牲畜一个,不配为人!!”
江舍掐住她下巴,趴在她颈窝放肆大笑:“真是笑话,她们有把我当儿子吗。竟然还想去报警告我强奸?凭什么啊?你本来就是我的,我和你之间,就是你情我愿,谈何强奸?”
“是他们该死,如果真的把我当儿子,怎么会忍心看着我苦苦哀求都无果?说什么会照顾我一辈子,都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