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吗?
座谈会结束后是午宴,众人要移步到楼上的宴会厅用餐,这自然不是简简单单的吃饭,有眼力见的已经盘算着怎么借此机会攀搭人脉了。
“任局,你家这小子怎么教的?真是年少有为啊。”评委席里有个老教授是任封的旧识,对任轻雨是赞赏有加。
别人夸赞任封只当是恭维,但这老教授是学术派,为人实诚,性格执拗,是最不会说假话的。
任封也有意为儿子铺路,笑着道,“可惜轻雨没有福气拜在您门下,这孩子心浮气躁,我是真怕他走错路。”
韩时原是著名的文物修复大师,在市博物馆工作了大半辈子,经他手的文物高达上万件,他修复的编钟曾在国际博览会作为重要艺术品展出。
迄今为止,他只收过三位弟子,如今都在文物科技部效力,任封打心眼里钦佩这样身有风骨的学者。
“只怕这小子看不上我这老头。”韩时原笑呵呵说,任封一听有戏,立马朝旁边发愣的任轻雨招手,“过来。”
任轻雨还算听话,立刻起身,但当他的目光落在麻布袋上时,脚步顿住,他小声喊道,“派姐?”
没听到声儿。
任轻雨错过他爹,径直往外走。
“你去哪儿?”任封血压又开始往上飙。
“狗丢了。”任轻雨人高腿长,声音还飘在厅内,人已经走到门口。
多好的拜师机会硬生生给浪费了!
任封当着韩时原的面不好发作,心说,他早晚要把这只狗给卖了!四只耳朵,太不吉利。
“老板,送货。”戴着棒球帽的男人从摩托车后座取下铁笼子,往血水横流的地上一扔。
巨大的震动使笼子内的小狗身体颤抖,眼皮跳了跳,醒来。
空气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味,‘哐哐哐’剁肉的声音与惊恐的狗叫声交织,店门前的铁绳上悬挂着一排血淋淋的狗肉。
空地还摆放着十来个笼子,各种品类的狗都有,有的身上脏兮兮,有的项圈上还写着主人的电话号码。
毫不意外,它们是被偷来的。
像派姐一样,被狗贩子卖到了黑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