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垮的浴巾,掉在地上。
嗷呜。
派姐朝着任轻雨叫了声。
南吾害怕地捂住眼睛,不敢直面派姐的生死。
江安市夏季闷热,平日洗完澡任轻雨是什么都不穿的,反正,南吾进他的卧室会敲门。
也就是今年,他意识到南吾七岁了,在行事作风上有意模仿他,任轻雨才开始注意自己的言行。
这不,特意围了条浴巾,以显斯文。
“哥哥。”南吾从指缝偷偷去看,不死心的要替派姐求情。
可这狗......
它太没有眼力见。
死到临头了,它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任轻雨腰腹,嗷呜声,跟打擂台似得,一声赛过一声。
任轻雨铁青着脸,提着狗尾巴,把派姐丢出卧室。
“哥......”
“再多一句,你也出去。”
南吾赶紧闭上嘴巴,乖乖去浴室刷牙。
被丢在门外的派姐,大摇大摆朝露台跑去,冲着连绵的大雨,兴奋的吼叫。
好啊。
女子报仇,五年不晚。
元舟一直记得生日宴上,她被风掀起的裙摆,以及任轻雨的嘲笑,总算,今天让她逮到机会了。
不过,这厮身材还真不错。
看着挺清瘦,没想到是穿衣显瘦,脱衣有料。
值。
就是尾巴有点疼。
元舟又开始吐槽,任轻雨太粗鲁,性格远不如皮囊那样好。
露台有个懒人沙发,派姐跳上去,听着雨声慢慢阖上眼皮,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被抱起。
那人的怀抱很温暖,身上有股淡淡的草药香。
派姐在他怀里翻了个身,被放到狗窝,客厅的灯重新关上,原本熟睡的派姐睁开眼睛。
它身上被雨水沾湿的毛已经干了,任轻雨大概是怕吵醒它,没有用吹风机,是用毛巾将它一点点擦干的。
但他显然不知道,狗的睡眠很轻,耳朵又灵敏,从他踏进露台那一刻,它其实就醒了。
元舟心里五味杂陈。
在她和任轻雨冷战的五年间,两家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那天在医院,妈妈对任轻雨的态度验证了她的猜测。
时光推着他们往前走。
任轻雨再也不是那个会护着她的小小少年,而她在追逐宋尘生的岁月里,也将那个承诺抛之脑后。
她记得,那天,任轻雨跳下车,说:等我长大娶你。
她的回答是——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