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任轻雨是否担心她,这些都是次要的,让元舟真正发愁的,是他电脑屏幕上的股市,以及满柜子的金融书籍。
任轻雨是学渣,这谁都知道。
这并不是说他笨,相反,他的智力超人,小学都是跳级上的,数学拿满分是常事。
但自从他妈妈离世后,他的成绩就成了吊车尾,每逢考试,得看他心情,心情好就交白卷。
心情不好,监考老师都找不到他人。
任封因为这混账儿子,被请去学校好几次。
元舟都怀疑,任伯伯根本是怕了被请家长,才主动请缨去的晏城任职。
到底该怎么让任轻雨对文物修复感兴趣呢?
任轻雨揉着被砸的通红的脑门,对着镜子照了照,扯着派姐的耳朵,“你这胡作非为的作风,跟元舟还挺像。”
汪。
派姐冲他叫了声。
任轻雨弹了下它的耳朵,邪笑,“你该不会被那个死丫头附身了吧?”
“......”
派姐沉默了。
任轻雨趁着它发愣,关上书房的窗户,隔着玻璃冲它摆摆手,“敢打我,就在这儿面壁思过。”
说完,下楼给南吾做饭了。
饭香不断飘来,勾的元舟更饿了,任轻雨下楼前把卧室的窗户也关了,他是真打算让派姐在阳台反思。
“哥,你额头怎么了?”南吾咬着排骨问。
任轻雨看着他,忽而严肃道,“派姐是你提出来要养的,从法律层面上来说,你算是它的监护人,对吧?”
“对!”南吾很开心应着。
“那么这位监护人,”任轻雨指着自己额头,“这是派姐打的,你准备怎么办?”
南吾吞下排骨,“哥,你想要我洗碗就直说。”
“算你识相。”任轻雨擦擦嘴走了。
他坐在沙发看电视,南吾踩着板凳在厨房洗碗,画面和谐,如果没有二楼的噪音的话。
南吾把洗好的碗收进橱柜,慢吞吞走过来,在任轻雨旁边坐下,眼神不时朝楼上瞥。
任轻雨假装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
咚。
又是一声巨响。
南吾坐不住了,“哥,派姐不会从阳台跳下去吧?”
任轻雨嘴角抽了抽,他倒不觉得那只狗有胆子跳,从那声音判断,恐怕是他养的几盆花遭殃了。
“走,上去看看。”他说。
南吾得到命令,拔腿往楼上跑。
书房的门开着,一眼就能看到阳台发生了什么,花架倒在地上,土撒了一地,花盆乱滚。
花朵和根茎各散各的。
场面惨不忍睹。
派姐站在一个倒立的花盆上,挺着背直视着任轻雨,满脸写着三个字——
我不服。
任轻雨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打开窗户,伸手要去抓派姐,它叫嚷着往后躲,脖颈上的项圈晃动。
爪子碰到了项圈。
任轻雨感觉额头方才被砸过的地方痛意明显,疼痛似乎使他产生了幻觉,他看着派姐黑亮的眼睛。
那双眸子像极了某个人。
【元舟,你等我长大。】
【等你长大干什么?】
【娶你啊。】
任轻雨感觉那声音来自远方,他以为那是天喻,他甚至抬头望向星星点点的夜空。
可是下一秒,他真真实实听到元舟的声音。
她说。
【好啊。】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又像是秒钟只向前滑动了几下,任轻雨觉得额头上的痛感忽然消失,脑子清明了不少。
派姐仍站在花盆上盯他。
任轻雨不动声色地直起腰,对南吾说,“带它洗澡的任务交给你。”
见哥哥没有要找派姐算账的意思,南吾爽快的答应了,抱起狗子就往楼下走,小区有个二十四小时宠物店,派姐是尊贵的会员。
任轻雨打扫着阳台的混乱,理不出任何思绪。
刚才是怎么回事?
那种感觉与他之前在会场的台上,不受控制得念出元舟的演讲稿,非常相似。
【四耳的狗不吉利。】
这句话在任轻雨耳边飘荡。
总不会......
是因为派姐吧?
任轻雨不禁想起遇到派姐那天。
它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