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用信鸽告诉大娘子一应情况，接下来……”玄净天沉吟了下，最终下定决心道：“我去东面，试试能不能寻到他们，届时，你们来辉州与我汇合。”

“你是我带出来的，就该由我带回去！”

从曹州走过来，相当于一日徒步走了百里，就算萧砚有内力托底，此时也有些力竭感。

此时返回曹州，只会马上陷入险境之中，若想掌握主动权，还得多多知道一些信息才行。

就算是武人，如此远的距离，也是要骑马的！

到现在，她已不知为何要跟着萧砚了，脑中只留有一个意识，跟着他就行……

姬如雪用衣袖将长剑拭干净，冷着脸一言不发。

少女别过头，冷声道：“万事皆要一试，不试一试，怎知没有希望。”

姬如雪心下焦急，身体却还是虚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砚的身形在雾中渐远。

萧砚沉默不言，用那把破锄头将两边的土块掩盖下去，继而重重的压实。

萧砚略为诧异，张口道：“老丈，我与她……”

他一边抱起老人的尸体，将之安稳的放在土坑内，一边道：“对他来说，如此才是解脱。”

两个侍女对此无法答话，在醉音楼，除了两名圣姬，所有人都是执行者而已。

在朱梁腹地，他们二人既无路引，且还身份不明，是极容易被当成敌国细作对待的。

“你要去哪？兖州？”

“哎呀呀，你这小郎子勿要多话，你们小两口闹别扭哩，真当老朽看不出来？快快快，天都要黑哩。”

“小郎君，莫要与这小娘子置气了。俺们大好男儿在世，怎可与小女儿计较这许多，来来来，上俺车来，载你们进县城。”

萧砚点了点头，温和道：“自是如此。”

“载……”姬如雪顿了顿，轻哼一声，继而气道：“不载他！”

她不过在屋外待了一会，再进去，老人就已去世了。

也是因此，现在单看砀山一县，竟有一副太平盛世之景。

抿着唇，姬如雪称谢道：“多谢老丈。”

“多谢借剑。”

是了，砀山临近齐鲁，习武之风甚浓，恐怕并不以武犯禁。

继而，她持着剑冲出门，在雪雾中，循着脚印踉跄的匆匆追去。

待重新回到茅屋，她毫不停顿，将已结起薄冰的汤药一饮而尽。

但马上，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便立即折身向那破茅屋的方向奔去。

少女咬着下唇，只是看着一旁用兜帽长袍掩盖着的老人尸体，默默不语。

“俺这大半辈子，讲究的就是一个通透。小两口闹别扭不打紧，可若最后抹不开脸，岂不浪费了两家长辈的好心哩？老朽观小郎子，应是大户人家吧？怎与这小娘子落成如此模样？”

萧砚对少女倒也不恼，只是最后留下一句话：“还你一命，我们便两不相欠了。且你已知晓了这般多的秘闻，回去亦能向那两位娘子复命。我言已至此，江湖再会。”

这番话，令车上车下两人都沉默了。

两名实力亦不俗的侍女跟在她身后，警戒着四面的动静。

正当他在思忖之际，那骡车却稳稳的停在了他身旁。

言罢，他的身影已向东大步走去。

玄净天挎着长弓蹲在雪地中，目露沉思。

在一旁，姬如雪抱着剑，偏着头将下巴支在膝盖上，虽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