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是简单几句话就能办到的。”

萧砚静静听着，眉头却开始微皱了起来。

但她突然惊诧自己为何会有这一想法，忙慌张的抬起头来。

萧砚皱眉听过，便盯着篝火思量。

她顿了顿，继而道：“也是因此，幻音坊便逐渐成了众姐妹的容身之处，却也遭到其他势力的轻视鄙夷。”

少女紧了紧俏脸，她盯着萧砚的眼睛，却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也似。

与她们而言，女帝应不止是让她们甘愿效命的人，可能还是她们最为崇敬之人。

少女仰起头，低声道：“无法，身为女儿身，在这世道便是最大的破绽。”

“你不睡吗？”

许久后，待萧砚满足的醒来，才发觉马车已走了许远。

“走了多久了。”

“半个时辰不到，不过我已见到了圣姬留下的暗记，应很快就能追上她们了。”

“睡觉吧。”

姬如雪愣了愣，看着他的背影进了车帘。

他素色的长衫间留有清香，甚而连带着整个车厢内都好似是香的。

姬如雪却见他那份肉脯不知何时已三两下尽数入肚，遂将剩下的递了过去。

他平静的看着篝火涨起而落，道：“可若愿火中取粟，偏能寻到那一份太平……”

萧砚明白这个道理，便摩挲着手掌，道：“伱回去凤翔后，问问你们那女帝，可否抽时间与我谈一谈。”

偏头去看，才见是她与萧砚紧贴着一起倚在软靠上。

天空中的落雪渐大了些，她却不觉有多少寒意，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有萧砚在身旁的原因。

少女略有些不自然，但环顾四面皆是雪原，篝火亦渐渐小了下去，慢慢没了暖意。

“对，但朱温的车架应才过郑州，故还有时间。”

天色实则并未有多亮，少女的肩头落有雪花，与她的马尾相映，别有一番美感。

“这些不过是表象，天下不会因为哪一个人而太平，亦不会因为谁生谁死而停止攻伐。”

“乱世中，本就多重男儿轻女身，况且还是动荡了这么多年的乱世。各方势力向来皆视人命如草芥，何况是对女人。若是运气不好，普通民女动辄便会沦为营妓……”

姬如雪却忽地纠正道：“岐王是岐王，女帝是女帝。”

掀开车帘去看，才见是姬如雪赶着马车向西而去。

她大多时候也还是看不透他的想法，便索性偏着头盯着篝火。

姬如雪神态自若，问道：“你去洛阳，可需要帮手？”

“这已定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可谈的。”萧砚笑了，道：“就不能是因为敬仰你们岐王，想要当面一见？”

寒风鼓动着厚厚的车帘，略略的飘进来了些。但她却并未感到多少寒意，身旁反而传来了温暖的气息。

萧砚伸手，将她臀下的最后一根木柴抽出，最后丢进火堆中。

她摸着手腕上的纱布，终究没再待在车厢，掀开车帘钻了出去。

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