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为你陪葬吗!”
拔里神肃刻画的骨刀骤然停住。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张还算端正的脸上,此时笼罩着一层青灰色的死气。他咧开嘴,露出一个极其怪异的笑容,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森白。“陪葬?”他的声音低沉沙哑,“老东西,你们懂什么。”他猛地站起,高瘦身形在摇曳兽油灯光下投出巨大扭曲的黑影,一股混杂血腥与暴戾的无形压迫感骤然弥漫开来。“褚特部的荣光早已被你们这些腐朽无能的废物丢尽了,只有力量…羽灵先祖的力量…才能让它重新屹立于草原之巅。你们…不过是通往力量之路…微不足道的祭品。”“疯了!你彻底疯了!”白发萨满又惊又怒,对着身后几人吼道,“拿下这个叛徒,毁掉邪阵!否则我褚特部必遭灭顶之灾!”几名萨满怒吼着扑上,手中骨杖、短匕寒光闪烁。然而,就在他们踏入祭坛范围数步之内,拔里神肃只是一脸冷漠,复而用枯槁的手指对着散落四周的深蓝色鸢尾花凌空一点。噗、噗、噗。几朵鸢尾花毫无征兆地猛然炸裂,无数细如牛毛、肉眼难辨的深蓝粉尘瞬间弥漫,如同活物般卷向扑来的萨满。“呃啊——”“我的眼睛!这是何物!”“咳…这粉…有毒!”惨叫声和剧烈的呛咳声瞬间响起。冲在最前面的两名萨满首当其冲,顿时感觉浑身力气如同被瞬间抽空,四肢百骸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动作变得迟缓僵硬,连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禁术反噬,邪魔入体…你已不配为拔里氏子孙!”白发萨满强忍眼中灼痛与体内麻痹,怒吼着将灌注毕生修为的骨杖,如同投矛般狠狠掷向拔里神肃心口。骨杖破空,带起凄厉尖啸。拔里神肃眼中幽光大盛,不闪不避,那只枯瘦如鬼爪的手掌闪电般探出。五指张开,掌心竟泛起一层诡异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暗红血芒。“砰。”骨杖精准地撞在血芒之上,却如同泥牛入海。狂暴的劲气竟被那层薄薄的血芒瞬间消融吞噬,拔里神肃的手掌只是微微一颤,五指猛地一合。“咔嚓。”那根凝聚着老萨满全力一击的坚硬骨杖,竟如同朽木般被硬生生捏得粉碎。“噗!”白发萨满瞬间如遭重锤,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脸色骤然灰败下去。拔里神肃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那张青灰扭曲的脸几乎贴到老萨满脸上,眼中是纯粹的、对生命毫无敬畏的冰冷与贪婪。“拿下我?老东西,你太高看自己了。”嘶哑的声音呵笑响起。话音未落,拔里神肃手中那柄沾血的骨刀已突然而出,毫无阻碍地刺入了老萨满的胸膛。“呃…”老萨满身体猛地一僵,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刻骨悲愤。他没有去看自己喷涌鲜血的胸口,反而用尽最后力气,沾满鲜血的手指颤抖地指向拔里神肃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如同泣血:“我…我只知道…褚特部…若亡于你手…必是…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拔里神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他握着骨刀的手腕猛地一拧,一剜。一颗尚在微微搏动、温热的心脏便被他血淋淋地掏了出来。他甚至没有看那老者瞬间失去神采、软倒下去的躯体,而是将那颗心脏紧紧攥在掌心,五指如铁钳般猛然发力。令人头皮发麻的粘稠挤压声骤然在死寂的石窟中响起。那颗心脏在他掌心如同被捏爆的浆果,瞬间干瘪、萎缩,粘稠的血液和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带着微弱荧光的能量物质,顺着他的指缝溢出,却没有滴落,反而如同活物般被吸附着,迅速渗入他掌心的皮肤。与此同时,祭坛周围那几株妖异的深蓝色鸢尾花,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花瓣猛地舒张开来,颜色变得更加深邃、妖艳,边缘的血光几乎要流淌出来。拔里神肃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浮现出一抹病态的、极度满足的潮红,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低呜咽。然而,这满足仅仅持续了短短一瞬,便被一种更深邃、更庞大的空洞感所取代。他低头看着掌心残留的污血和干瘪的心脏碎块,将之随手抛开。“不够…远远不够…太弱了…这点精元…杯水车薪…”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地上另外几具萨满的尸体,如同饥饿的鬣狗看到了腐肉。就在这时,一个截然不同、尖利而贪婪的嗓音毫无征兆地从他嘴中响起,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嬉笑:“嘿嘿嘿…老东西说得对,一个褚特部算什么东西?塞牙缝都不够。这点力量,怎么够我们取下拔灵石?怎么够我们找回羽灵先祖真正的荣光?杀!杀光他们!乌隗部、突举部…还有王庭。述里朵那个女人的精血一定更美味。那个奥姑…她纯净的萨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