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持自认做不到像叶醉这么“心胸开阔”，当年欺辱过谢持的人不是疯了死了，就是碎了以后躺在了冷宫的深井里，再也没有机会祸害遗千年；而叶醉身边的人都还在活蹦乱跳，不遗余力地恶心他。

甚至谢持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想到这一点，谢持忍不住笑了。

那张脸上绽出极为妖艳的颜色，旁边的下人却纷纷颤抖起来，大气不敢出地低下了头。

果然，谢持掀起眼皮，懒懒地支着头问道：“今天哪个能侍寝？”

身边的嬷嬷立刻毕恭毕敬地汇报：“刘姨娘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其他人还没有。”

“张侍君还没好吗？他昨天就该好了。”谢持嗤笑一声。

谢持学过医理，又是自己下的手，他自然心里有数。

嬷嬷额头渗出一点冷汗，立即跪在地上对谢持砰砰磕头：“老奴不知，请殿下恕罪。”

谢持根本不看她，站起身从她身边走了过去，旁边的小厮连忙跟上。

“殿下，今天用哪些？”小厮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谢持一边接过侍女递过来的黑手套戴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张侍君隐瞒情况，该罚。”

小厮应下，正要去拿东西，谢持想了想，又叫住了他：“用布把他眼睛蒙上，在他右眼角下点一颗红痣。”

“是。”小厮不敢多问，谢持说什么就是什么。

等谢持走到小院门口，张侍君已经被梳洗打扮完成，他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摸过来在谢持面前跪下想要磕头：“主人，主人，奴知错了，奴……”

他的头没能磕下去，因为谢持抓住他的头发强迫着他抬起头。

“你今天的妆很漂亮，别磕坏了。”谢持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

张侍君浑身剧烈颤抖，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他根本没来得及上妆，唯一的妆便是眼角点上的红痣。

那红痣和今天下午被谢持亲自带进后院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张侍君原以为对方是谢持找来的新情人，后来才从仆从嘴里得知那是安远王世子。

安远王世子自然不可能被谢持粗暴对待，但是谢持把人往后院里带的行为又很显然是看上对方了。

所以谢持现在肯定处于一个有火没地发的状态，而自己为了拖延侍寝到来的时间，故意少上了药，是正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想到谢持的那些手段，张侍君整个人都觉得窒息。

他犯了错，惩罚手段会比平日谢持用的手段更恐怖，侍完今晚上的寝，他还有没有命在都不一定了。

看到张侍君一言不发地僵住，谢持松开手，对旁边侍卫吩咐道：“愣着干什么，把他拖进去。”

张侍君被拖进了侍寝专用的那间刑房里，谢持跟进门，从墙上随便拿了根带倒刺的鞭子。

他照常窝进软椅内，架起二郎腿，等侍卫全都出去关好了门，才用鞭柄挑起张侍君的下巴，半眯着眼，端详了一会儿这张惊恐的脸。

“不像……算了，凑合吧。”

“主、主人……”张侍君刚颤颤巍巍地吐出一个称呼，那条刺鞭就从他下巴下抽了出来，连皮带肉地掀起一大片。

“啊……”

惨叫声被刻意压制在一个不会让谢持感到厌烦的范围内，谢持眉眼舒展了些，用手抚摸着张侍君的侧脸，声音也温柔下来：“今晚好好表现，说不定还能留你一条命。”

张侍君顾不得疼痛，立即忙不迭地点头。

见人又重新燃起了生的欲望，谢持满意地收回手。

昏暗的刑房中，鞭子划出破空声，鲜血和碎肉飞溅，刑房内的各种刑具上逐渐染上鲜血。

谢持自始至终穿戴整齐，眉目含笑地看着对方逐渐变得血肉模糊，破破烂烂。

他小时候不理解为什么丽贵妃看到他被打得伤痕累累、浑身鲜血淋漓的时候会笑得那么开心，也不理解为什么每当宫人的惨叫声响起，鲜血染红了长宁宫的石砖时，众人总会恐惧又好奇地围观，明明身体在颤抖，眼里却闪着兴奋的光。

一双双带着恶意的眼睛注视着他，女人的长指甲划破他的皮肤，细长的针刺入血肉，带起令人战栗的疼痛。

丽贵妃从来不打他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以那个口口声声最宠爱他的父皇从来没有发现过他身上的伤痕。

等他长大了之后，大概是教育的一脉相承，谢持第一次尝试虐待奴隶的时候，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