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也听到这话,连忙再次下跪,语气却是和平常一般无二,“谢主隆恩。清也得此厚爱,受宠若惊。”
“好了,起来吧,和舅舅客气什么呢。”秦期宸又对着定北侯继续说道:“朕早就听闻定北侯府藏书无数,今日正好来了,阿姐和姐夫方便带朕去看看吗?”
“当然方便,陛下请随微臣前来。”
定北侯说完后,便领着皇帝一群人走向了后院书房的方向。
临走前秦期宸对皇后吩咐道:“皇后你就带着丽贵妃在这和皇姐聊聊天吧。”
此刻秦期宸不在,刚才静谧的定北侯府却还是无人敢开口说话,直到皇后开口。
“今日本宫和陛下是来赴宴的,你们也同样是来赴宴的,都不必如此拘谨,随自己心意就好。”
即便皇后如此说了,但是众人哪敢真的放松下来,一直到长公主将皇后和丽贵妃领到里屋喝茶后,在场的宾客才逐渐敢开口说话。
魏清也和江淮晚一道与几位尚算聊得来的京中贵女聊起了家常,这时一位胆大的贵女却是直接开口问起了魏清也关于秦期宸到来的事。
“郡主,陛下是之前就说了要来吗?怎么我们都没听到风声啊,早知如此我今日就不来了。”
“你这嘴巴藏不住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陛下的事是我们能议论的吗?”
这是一对姐妹,看起来姐姐一直对这位妹妹嘴巴不严的毛病颇为头疼。
魏清也轻笑出声,“无事,严妹妹也只是心直口快而已,这有什么不能问的。不过据我所知,我父母之前都没提及过陛下会来的事,想来陛下向来随心所欲这次也只是突发奇想到来罢了。”
听到魏清也这么说,众人心下了然。
当今陛下的脾气阴晴不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连主人家都不知道陛下会来,他们这些宾客又怎么可能提前听到风声呢。
此时江淮晚看出了魏清也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姐妹间多年的默契使她适时的开口转移了话题。
魏清也面上还是与平常没有两样的听着一众人谈论些女子间的话题,心里却一直在打鼓。
秦期宸来者不善,但是刚才她观察自己父母的神情,明显是早有准备的。
而这个准备,则是来自王行衍先前的到来。
王行衍的到来给了定北侯府一个警钟,这到底是秦期宸的疏忽大意还是王家人太过得意忘形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魏清也却突然感觉不远处的竹林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紧锁着这边的对话。
魏清也警觉的转身看去,却只留下了竹叶淅淅索索掉落的声音。
不知是风吹动了满园翠竹,还是人离开时惊扰了一室竹叶。
江淮晚注意到了魏清也的异常,低声询问她是否有什么要紧事。
魏清也只是轻轻摇头示意 ,便又顺畅的加入了众人的谈话间。
而此时的沈知眠,正在清理着身上掉落的竹叶,他对面站着的则是丽贵妃。
“今天为什么要让我劝皇帝来定北侯府?你不是要为了那丫头保住定北侯府吗?”
丽贵妃的语气中是藏不住的抱怨,虽然她如今靠着自己曾经在乐坊学的那些伺候人的手段在宫中过得还算可以,但是谁又敢去赌秦期宸那样一个疯子的喜爱能够长久?
如果不是因为她的亲弟弟沈知眠当初找到她,要她为了替父亲翻案进宫接近秦期宸,她又怎么可能入宫为妃。
她的弟弟向来聪慧,所以当沈知眠找到她告知这个方法时她第一时间便相信了,可谁知入宫后逐渐了解现在朝堂局势和秦期宸的态度后,她才发现自己本可以不入宫的。
明明秦期宸现在最忌惮的除了南王就是定北侯,而王家又拿着当年军饷案真正的证据,只要将祸水东引到定北侯身上,父亲身上的冤屈自然可以洗清,又何至于要她委曲求全的入宫讨好秦期宸?
可当她想明白其中弯弯绕绕时已经太晚了,她已经成为了丽贵妃,便永远都摆脱不了这个身份。
她也曾经质问过她的亲弟弟,为什么要欺骗她,她不信以沈知眠的脑袋会想不到这个绝佳的办法。
可当时沈知眠是如何回答的?
他说,他爱慕长陵郡主,所以长陵郡主不能出事,定北侯府也不能出事。
所以呢?就因为这些儿女情爱她的弟弟就把她骗进了宫里,难道他们的亲情血脉就不值得一提了吗?
她哭过闹过,可是这些年的经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