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陈章，陈章……”

陈章没有睁开眼，但此刻的他，却能清晰感觉到周围的虚无。自身仿佛置身于无尽虚空，令人心悸。

“你是什么人?”陈章回应，口没动，声音仿佛是从他脑海里发出来的。

“大漠无疆，取舍有道。百川归海，沉者得生。虚无缥缈，终焉之理。大千浩瀚，百合归一。”

“什么?”

“此谓，『沉』。”

“陈章，陈章。”

陈章陡然睁眼，李俞在一旁坐着，似乎是她叫醒了自己。他再环顾四周，这里再熟悉不过了，这里是他家，熟悉的脏乱差。

“李姐，我怎么在这?我梦见了大蝙蝠，好可怕。”陈章像是想到了什么，飞快冲进最里边的房间。

一切都是原状，窗没破，桌子上摆放着父母的遗照，房间一尘不染。

李俞靠在门边，“我说，你就这么糟蹋房子的?这么乱。嗯，这间还不错。”

“呼～”陈章长吐一口气，“李姐，我……”

“先别我了。”李俞打断道，“嗯，现在七点五十，你可要迟到喽。”

……

陈章紧赶慢赶还是迟到了，但没有被领导处罚，反倒是又被叫到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林子涵，一旁站着身材曼妙却有些矮的女子。

陈章清喉，看着一旁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想说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章来了？快快，坐。”林子涵轻笑着说，“看看，胖子叫你来也没通知我一声。昨晚睡得好吗？有没有考虑一下我开出的条件？”

陈章收回目光，“昨天晚上那是幻觉吗?”

“你指哪个?”

陈章稍顿半刻，“重生。”

林子涵哈哈大笑，“这是我的异能，『降生』，具有预测未来之能力，它也可以让一个人短暂拥有此能力。”他转着手中杯，道:“你现在态度不对，现在的你应该来感谢我，我可是让你活下来了。”

陈章冷冷地说:“你确定?如果我没猜错，那些人是怕『沉』复苏，而你们是要帮『沉』复苏，对吧?如果真是这样，你救我就是理所当然。”

林子涵耻笑道，“你太自傲了，『沉』的候选人不止你一个，我要是看你不顺眼，直接放弃你，扶持下一位候选人就可，你只是众多棋子中的一枚。”他稍顿，“况且是谁说的，我们要复苏『沉』?我们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沉』。”说到这，他的眸子越发冰冷，仿佛有冰蛟盘旋其中。

“那我可以这样理解，你们组织要抓住『沉』，监视他，研究他，现在是你们实验关键期，急需突破，我的存在……或者说我们的存在，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林子涵拍掌，“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猜的八九不离十。”

“其实，不止我，还有很多候选人被你们监视着吧。”

“是的。”

“至于另外一个组织，我想，是一心想杀死『沉』，没有什么高科技。你们的思想，就像现代人和原始人的区别，所以你们叫他们粗人。”

林子涵没说话，不置可否。

陈章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信你话了，我要加入你们，薪资就按之前说的，怎样？”

林子涵站起身，伸出手，“合作愉快！”他的笑很古怪，让人寒颤。

魏苼苼抬起头，嘴巴半张，却没有吐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