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整个安平县差不多都动起来了!
这时候许多人才看得清楚明白。
安平人,好像差不多大概,都和南宫二姐的团伙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好像三宝的嫡系弟兄狗牙,他家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在青衣楼混,可却有好几个兄弟是靠着青衣楼的外围讨生活的。
外围的活儿可不算少,这个运输,分拣,定级,冶炼之类的,还有什么称重分装的乱七八糟一大堆!
好歹也是三座矿呢,青衣楼那些人根本忙不过来……
再说这些个狼一样的,只会去拼命,哪儿有耐心干这个!
他们唯一的工作,就是去收那些私盐贩子之类的平安银子,主要是别人去了也收不走,当然了,他们还负责砍人……
于是南宫寒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儿,干脆把这些活计都交给了安平人。
各个工种都有个带头的,正管他们的就是凤姐儿!
没人敢搞小动作,因为一旦露了馅儿,那就完了……
交给暴躁的三宝还好受些,最严重不过就是一刀两断,起码还算痛快,交给铁虎就万念俱灰了!
铁虎管着矿的,谁愿意一直挖矿挖到死啊……
还不如一刀两断来得干脆些!
于是安平长街之上,来来往往的人都在打着招呼……
“哎呦……您这也是去赴宴?哦……对对对……你家的二小子是分拣那边儿的头目……”
“呦……老何,你也来了?”
“是啊!我家闺女在凤姐儿那里记个账册!嘿嘿嘿……还是得识字啊……”
“呸!你个杀猪屠狗的粗胚,还得意起来了!你家闺女多大了?我家老二快十六了……”
“滚蛋!没尿爷爷借你一泡!”
“我日……”
…………
…………
话题越聊越偏!
但大伙儿也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南宫二姐不经意间,已经把这安平县城,变成了差不多一家人……
前些日子过礼的日子。
享誉安平的沈大夫撒了狠,准备的嫁妆极其丰厚……
虽说是在这个边远之地,标榜十里红妆还差些意思,可也是极其震撼的存在了!
不单是沈大夫准备了,青衣楼也有一份相当贵重的!北境违禁品的龙头企业,唯一强的买卖儿,主事姑娘成亲,这个工作单位的福利可得仔细安排……
最要命的却是南宫二姐的老娘!
添的妆贵重繁杂不说,居然连棺材都给准备好了!
却和晦气不沾边儿……
嫁妆这个玩意儿,本就是事无巨细包罗万有,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齐了,当然了,也得看女方家的财力。
表的却只有一个意思!
那就是我家姑娘啥都有,可不曾吃你家的一粒米,别说受气,就是敢给脸色,咱也跟你赵家拼个白刀子进绿刀子出!
这是沈大夫的原话儿……
还有好事儿的逗闷子:“夫子!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吗?怎么还绿啦?!”
“哼哼……老夫捅他狗日的苦胆!”
“艹!算你狠!铜锤多厚道的孩子,白瞎了……”
“我日……哪个不要命的胡吣!信不信老夫先拿你打个样儿!”
众人看着须发喷张的大夫,一致认为这安平县城,基本就没有几个正常人了……
杨氏也是这样的心思,虽然铜锤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但铜锤家里也有兄弟,以后就会有妯娌,都说不好的事儿。
所以这个棺材也要准备,必须准备!
南宫寒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他老娘的思路,谁知沈大夫得知了,居然亲自登门以表谢意,表情相当真挚,说到动情之处,还要抹眼泪儿的……
这时南宫寒才明白,女子出嫁,娘家把生老病死所有的东西银钱都安排明白了,才是最牛逼的!
不用婆家一针一线,不食婆家一粟一米,这就叫底气十足!
南宫寒的老娘,不单给预备了棺材,寿衣都给准备好了!凤姐儿感动得直嚎……
南宫寒目瞪口呆:两口子过日子,分这么清楚做什么?难道是想偷人!
“等咱俩成亲,你家也这样折腾啊?”
小秦寡妇羞得满脸通红,转脸儿却低下了头……
后知后觉的南宫寒,终于还是个机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