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岫白因失血过多,导致步伐有些虚无凌乱,他好不容易回到自家门口,一进门就昏倒了。
“王爷!”下人连忙扶他回寝殿,让纪念医师过来给他看看。今日纪念心情尚好,被喊起来也不生气,拿上药箱,去看看沈岫白。
一看,大惊失色,不是,谁能把他伤成这样啊!这么多血!只见沈岫白脸色苍白,一身白衣狼狈不堪,血污点点。纪念连忙检查,就发现是他想多了。伤并不严重,剑只刺入一些,并没有多深,只是伤口流血,这家伙又不止血,导致失血过多,于是写了药方,让人去抓药,将药拿来熬好送来喂他服下。
清安居.
清鸢换了一件衣裙,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右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突然觉得口渴,还是起来,拿起茶壶的一瞬间,茶壶掉落在地上成了碎片,门是关着的,外面的人听不见。
清鸢静静看着地上的碎片,再看看自己的手,愣了许久,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一股寒意窜上脚踝,冷的发抖,清鸢才回过神。向下看,是茶壶打碎,里面的水也溅出来了,清鸢刚换的衣服湿了裙角上一大片,鞋袜也湿透了,风拂过,就感觉冷了。
清鸢现在身体太弱,不能受寒,便去重新换了衣服,躺回床榻上,盖好被子,体温才慢慢变暖。
“没事的,总有办法治的,再大不了以后都用左手了,日子还那么长,总要过下去……”清鸢自我安慰,说服了自己,便翻了个身就闭上眼睛,安寝了。
夜晚蝉鸣潺潺,静下来的夜晚连微风徐徐而过的声音听得清晰,树叶沙沙响着,成了安眠的哄睡曲。
清晨,清鸢睡醒,一堆婢女伺候她穿衣洗漱,穿上简单无点缀的月白衣裙。还为她绾发,清鸢拒绝了,直接让人给她用木簪扎一个发鬓就行,这几日她也出不了门,不必如此麻烦。地上的碎片也被清理干净了,脏了的衣物被拿下去洗洗。
用过早膳后,还有一堆事务都等着清鸢亲自处理,清鸢才醒,就这么忙。不过还好,手伤着了,由她决断,由书禾代笔。一时不知是不幸还是幸?但可以勉强偷个懒。
说起来书禾才是她贴身手下,书禾容貌清冷,性子也冷淡,很少说话。没在清鸢身边,是因为清鸢派她去做了别的事,到现在才回到她身边。
处理了不少沉积的事务,清鸢才询问,“查到了吗?”
“属下放周围引子,发现了踪迹,在城外一千里处的和安镇上有一个慕桐山庄,庄主夫人曾有幸在一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发现了你想要的药材。”书禾语气淡淡,建议道,“如今,主上暂时不能出行,不如属下先行一步,前去交换?”
“不,过几日,我亲自与你一同前去。”
“是。”书禾看了一眼清鸢,见主上意已决,便不多说。一会一个婢女前来通报,说安王殿下来了。
清鸢头都没抬,就说,“让少谨在莲池那等我片刻,稍后就来。”
“主上,你不能出门。”云茉走进来行礼,并阻止婢女下去通传。
“我没事了,可以……”
“主上,你身体重要!”云茉不肯退步,清鸢只好妥协,让沈祁安进来见他,还处理了一些事务,让一旁书禾帮她收好。
沈祁安进来,只见他身着黑衣,衣上绣着白鹤,头上也不簪玉簪了,直接用白色丝带半束发。血红玉佩被他收起来了,腰间佩戴清鸢给的青水莲花玉佩,进来就静静看着清鸢。
其他人有眼色地退下,关上门。“阿鸢”沈祁安上前,就看见清鸢今日穿了,面前放着一本医书,身体有些僵硬,他已经知道清鸢右手已经废了。
清鸢闻言抬头,看向沈祁安,昨晚之事,还历历在目,有些尴尬。相顾无言,就这么静静看着对方。
“我……”
“我……”两人同时开口,“你先说……”
“你先说……”
……
清鸢败下阵来,“近日,我出不了门,也无法陪你出门散心。再过几日,我需出一趟远门,这屋子……”
“你要去哪?”沈祁安有些着急。
清鸢看向他,见他面色着急,便缓缓开口,“和安镇。”
“我陪你!”
清鸢看着他,沉默片刻,“好。”清鸢用左手将医书拿起,让沈祁安坐在一边,询问他用过早膳没?
“用过了。”沈祁安默默伸手将医书拿起,充当书杆。清鸢也纵容,就这么看了一会,担心他手酸,便说不看了,便拿起鱼食去喂房间中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