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生顺着刘贵云的眼神看过去,在一棵巨大的樟树下,有一堆新翻的泥土。两人蹑手蹑脚来到此处,用巴掌扇开雾气,定睛一瞧,一个人形的树洞赫然显现。
树干被人人为地挖开一个洞,刚好可以钻进一个人,树洞里面的地面,又有一个人为的地洞。
刘贵云暗暗骂娘,活这么久,也没见过这样比兔子还能挖的。
见刘贵云要钻进洞里,燕生连忙拉着他,对他轻轻地说:
“贵云,我觉得有点不对!”
刘贵云停了停,就问燕生哪里不对。
“你看啊,这么大块的一片地,草去了哪里?”
这一提醒,刘贵云也觉得反常,他抽身佝偻着背,扒开浓雾,仔仔细细检查地面。
一阵异香从土里散发出来。
刘贵云干脆趴着,用手抠出一点泥土,拿到鼻子前闻闻。
突然,他脸色一变,紧张地说道:
“水艮太不是人了,这是下了血本啊!”
燕生赶紧问刘贵生发生了什么。
“水艮这次该是豁出去了,这么狠毒的手段耍起来都不带眨眼。”
之所以这块地面不长草,是因为水艮用自己的血浇洒过。而且不止一遍。如果是水艮的血,那得要多少的量才能洒满这块地啊。
这个地区有种说法,有高阶法术能力的先生,他身体里的血能驱秽也能招灾,就看先生怎么去运用。
水艮在这里的操作,也让刘贵云陷入迷惑,不知道水艮又在搞什么邪术。
此时他救孙心切,也没来得及去斟酌,交待了燕生几句话,要求燕生盯着那片光秃区域,自己转身要往树洞里钻。
刘贵云体型较瘦,所以很快地钻进树洞,一个侧身一溜地顺势钻进地洞里去了。
绯色的雾愈加地浓烈,远处的乌鸦在红月下扑腾着,咕叫着,像婴孩的哭叫,令人后背发毛。
燕生转身用树枝扒弄着地上的泥土,只要把它一翻开,那股异香就消失了,随即产生一股令人作呕的腥味。
就在快干呕出来时,有双手在燕生后背敲了几下。
他以为刘贵生从洞里出来了,连忙转身:
“贵云,这个土...”
话没说完,眼角瞥见之下,一个黑影一瞬而过,迅速地跳进浓雾里。
只这一瞥,燕生紧绷的神经像被人一下抽干,汗毛和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抖动。
因为他看到那个身影,一身黑袍,头顶尖冒,手拿白幡,正死死地盯着他。
那东西哪里像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