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眼看着就要被后面的人群踩死，刘川眼疾手快地将那老头扶起来，焦急地询问道：

“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头喘着气，浑浊的眼珠里满是惊恐，他紧紧拉着刘川的手，待他稳定下来，艰难的发声：

“小伙，谢谢你了，我命不好，没想到到了下面还要受这罪！”

刘川紧握着老人的手，一路拉着他随着人群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没了铁链挥舞的声音，人们缓下脚步，一个个唉声叹气。

刘川也累得眼冒金星，他稍微平息了状态，就连忙去查看老头的情况。

此时的老头呼吸断断续续，再慢一点估计那口气就提不上了。

半晌老头才缓过劲，一个劲地对着刘川千恩万谢。

刘川苦笑着摇摇头，直到现在他还一脸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微风带来一阵阵血腥味。

一会的功夫，原本穿戴整齐的人群变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路面上，脚底下，到处都是行李破布。

路旁的小沟里污血横流，倒下的人，头发头皮和断肢残臂随意地躺在路上，又被人群踩踏搅拌，随即肉泥混着白骨沾在脚底。

人们只是麻木地往前走， 一直走。

凉亭里的官差像是见多了这样的场景，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倒是刘川，还只是个小孩子，直吓得他心肝胆颤。肚子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一个没忍住，胃里的东西从嗓子眼里倾泻而出。

老头被刘川吓了一跳，着急地问刘川：

“孩子，你这是咋了？”

刘川抿抿嘴，吐了几下口水。刚想回答老头，人群中又传来一阵骚动，远远地就听到浑厚的声音在问道：

“怎么有个活人？！”

老头脸色一变，看了看刘川吐的污秽物，又看了看刘川，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刘川。浑浊灰色的眼珠盯在刘川身上，他喉咙里咕噜咕噜地，想说点什么，但又压下去。

刘川知道老头的意思，他点点头，只用眼神给了老头肯定地回答。

老头心领神会，他站着思考了几秒，然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拖着剩下的半口气对刘川说：

“孩子，你快些走，前面有座桥，到了那里就没事了。这里我来解决。”

老头似乎知道刘川要推脱，接着又说道：

“老头我活着时就是贱命一条，临了临了还有人把我当个宝。”

说完拼了命将刘川推向惊慌的人群中，一眨眼时，刘川被四面八方的人夹裹着推动着，转眼就消失了。

刘川心急如焚想回到老头身边，但他又被挤压地无力转身，只隐约听得那老头似笑非笑地说：

“官爷，官爷，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