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死鬼口里的大事终究是发生了。
有很多天没见到燕生,刘贵云心生疑虑,便打发刘川去探望探望。
刘川苦闷着脸回来,对刘贵云说道:
“燕生爷爷生病了,躺在床上不得动弹。”
刘贵云大惊失色,这才几天没见到,怎么会病的那么严重呢?
他着急地来到燕生家,只见得燕生卧在床上,唉“声叹气着,涛子也在一边擦着眼泪。
刘贵云作坐到床沿问着:
“这怎么回事?才几天就成这样了?”
燕生脸色苍白面无血色,吃力地说道:
“也不知怎么回事,打伤水艮那晚后,身体就越来越不行了,是不是碰了邪?”
刘贵云嘴角责怪着燕生没及时来通知,一边仔细地查看燕生的三魂七魄。
“奇怪!魂魄明明都在,是哪里出了问题?”
“小川,回家把爷爷的黄布包拿过来,我来找找燕生的魂魄。”
片刻后,刘川把所需的物件摆好。
刘贵云扶着燕生坐起,把白幡递给他,在他的脚系上一根红线,然后泡入一盆清水中。
然后在香炉里插上一根香,点燃三张黄纸,喃喃地念着咒语。
“找着了!”
接着对着刘川说道:
“小川,我这里施法,你拿着燕生的衣服,上面有他的气息。
一会我会送你下去,你到了下面沿着衣服的气息,找一下燕生爷爷的魂,如果找到了,你就帮他穿好衣服。可能有点困难,但你要尽力,不然,他很难回来。”
“不可以在下面待很久,拉动红绳后你会听到三声鸡鸣声,你必须马上顺着声音回来。如果三声鸡鸣过后你还没回来,那我...”
小川马上接着衣服放在怀里,答应了下来。
他知道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步,爷爷肯定会舍身把自己救回来。
刘贵云用朱砂石在刘川的额头点了一个红点,然后掐着他的人中一拍,低吟一声:
“去!”
刘川的眼前一黑,马上出现了五光十色的线条,紧接着,黑暗蒙蔽了他的双眼。
他的身体在坠落,无尽地坠落。轻飘飘像根稻草,在黑夜中飘摇。
不知多久,刘川才缓缓停落下来。
他环首观望,他落在一条山路上,路的一头有一座白色高大的牌坊,正中刻着“鬼门关”三个大字。
连绵的山林黑压压地。
这是一个灰色没有色彩的世界。
灰蒙蒙的天空笼罩在大地上。
刘川身处在一条看起来没有尽头的路除了一些断垣残壁,破烂的土房子,到处是光秃秃,静谧地没一丝声响,毫无生机。
他漫无目地走在大道上。
一路上,络绎不绝的人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他们穿着精致的衣服和布鞋,光滑的绸缎衣服上面,印着大大的“寿”字。
人们惨白的脸上面无表情,空洞的眼神和两腿机械般地往前移动。
路旁隔段距离有个小凉亭,两个当差的目光如炬地扫视过往的人群。
刘川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只能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跟在一个老头身后,随着人群缓慢的移动。
前面这老头和别人穿的不一样,身上只穿了件破了洞的汗衫,连鞋都没有穿,而且瘦巴巴的,像一只猴子。
就在刘川打量着老头时,突然间,人群的后面传来阵阵骚乱,有马的哒哒疾驰和人的高声惊叫,有人在喊:
“快些!快些!加快脚步!判官在等着呢!”
话音刚落,就听得马鞭抽打在人群中。
路上的人吓得惨叫,脚步也越从踱步变成了疾走,没一会加速跑起来,路面上惨叫哭喊和泥土浓烟滚动在一起。
刘川鼓足勇气回过头往回瞧了一眼,两位戴着乌纱帽的差吏骑着高头大马,挥舞着铁链,不留情面地鞭打着人群。
乌泱泱的人群被铁链抽打地皮开肉绽,不要命似地向着前面涌去。
此时的刘川像大海里的一粒沙,随着人海往前涌动。
那两个官差手里的动作还没停下,打得一次比一次狠,一边打一边嘴里还骂着:
“都是死鬼贱骨头,没资格穿得这么漂亮。在这里,老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一直在刘川前面的老头挨了几铁链,又被前后夹击,已经奄奄一息了,半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