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村的刘贵云家,刘川脚下的盆里的水开始沸腾翻滚,双脚被烫的通红的。他紧闭着双眼,额头不停地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巴还喃喃地轻声哼唧。
涛子在旁看得心疼,急切地询问刘贵云:
“爷爷!小川都这样了,还不停下来吗?”
刘贵云一脸的淡定,只是从厨房里舀了一勺清水倒在盆里,做了个安静的动作,示意涛子慢慢等着。
香炉里那枝香快烧到一半了,房间内里散发出清香。
此时下面的刘川也一脸茫然,当他抬起头循着声音望去,瞧见一个有点陌生又熟悉的脸庞。
一时间,他杵在桥上,眯了眯眼,瞪大了眼睛,仔细地瞧着那个对他说话的人。但隔得太远,只能看个模糊的轮廓。
对,很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他在脑海里慢慢搜索时,那个人又继续对着他讲道:
“小川!停下,别走了!”
刘川停下,对着那人喊道:
“请问,您是哪个?”
那人看起来身材健硕,是个小年轻,身穿一套灰色运动短袖和短裤,脚踩着一双白色运动鞋。完全就是个现代人的模样。
他往前走了走,一边走一边回应:
“我是你。准确地说,我是十年后的你。”
那人说完停下脚步不再往前,扶着对面桥的栏杆。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刘川听得仔细,他不可置信地反问着;
“你是我?你怎么就是我了?我不是在这里吗?”
刘川很惊诧,又有些心惊,没有听明白那个人讲的什么意思。
“我是后来的你,你是现在的我,我只能这样给你解释,其他的我也很难跟你讲清楚。”
刘川还是听不懂,但半信半“疑,他又一次撑大眼睛看向那个人,这回他看清了一点,虽然体格身材大了不少,但是额头,眼睛和鼻子嘴巴,都是他自己一模一样,最主要的是连声音都是一样的。
怪不得既熟悉又陌生!
既然讲得通,刘川放下戒备,抱着满心的好奇问着那个人:
“你说你是未来的我,那你怎么来这里的?”
那人略微停顿了一下,回答道:
“爷爷生病了,很严重,在医院里,医生说得准备后事了,我不相信,自己偷偷跑到下面来看看爷爷的命本,是否爷爷的寿命到头了。”
“爷爷?爷爷怎么了?你说谎!爷爷身体可好着!”刘川慌忙说道,此时他也管不着那人说的是真是假。
那人不急不慢地语气温柔地回道:
“小川你不用着急,下来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回到了原来,但你没来之前,我经历了种种后,我也想明白了,每个人都有定数的,到了时间都“要离开的,天下哪有不散的筵席?”
刘川听到这句话,眼珠夺眶而出,他虽然只有十周岁,但自小和也爷爷长大,感情自然浓厚,忽然听得爷爷大限将至,怎么也止不住地嚎啕大哭起来。
大刘川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扭曲着脸庞,扶着栏杆,努力地止住痛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指甲剪都要掐进大理石的扶手。
“小川,听我说,你先别哭,我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你喝下了孟婆汤,但只要不过这座桥,还有回转的余地。现在你要转身回去,去到桥头,左手往前三里地,边那里有条小路,你得仔细找找看,那条路不好找,都是荆条...”
“那我现在呢?我是来找寻燕生爷爷的魂魄的。”刘川停下哭泣,抹着眼泪,身子一抖一抖问着。
大刘川见刘川稳定了情绪,缓了缓,继续告诉刘川:
“我知道。听我的,找到了那条荆条路,一直往前走,有个很长的坡,你走到坡顶,那里会有个亭子,叫做望乡台。你只要在亭子里大声呼喊燕生爷爷的名字,到时爷爷会派人来接你们。”
刘川擦干眼泪,小心转身往回走:
“我这就去,你还能回去吗?”
大刘川听得小刘川的关心,不禁心中一热:
“小川,你放心,我这就回去,你那边要抓紧了,时间快不够了,爷爷你也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完咧着嘴笑,对着小刘川挥挥手。
一个回头,小刘川背后那个人影慢慢开始变得迷糊了,一个眨眼,人影消散成一团白烟,堙灭在惨白的月光下。
骑着马的官差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