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九十年代风格的旧车站,各乡镇的班车都在这停靠。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大多都打扮得朴素,下了班车,扛着大包小包到处张望。
班车的门口被摩的司机团团围住,对旅客吆喝着。
“火车站,5块,走了,走了。”
“县一中3块,有走得嘛?”
人群的喧嚣吵的刘川头疼,他紧紧拉着刘贵云的衣角,生怕一个不小心跟丢。
刘贵云拨开人群,没有去理会摩的司机,径直穿过人群,来到了车站的大厅,询问车站的值班员,坐什么车可以到火车站。
那工作人员正聊得欢呢,见他穿的旧中山装,手提麻皮袋,一副老农民的打扮,有点不耐烦,指着墙上的公交车排班表说道:
“没空呢,你到上面看看。”
说完继续和旁边的中年妇女聊天。
刘贵云抬头,好家伙,墙上的表格密密麻麻写着公交的时刻表,车站不大,车还挺多。把眼睛都看花了。
“小川,你来看看,几路的公交可以到火车站。”
刘川踮起脚跟,仰着脖子,眯起眼睛,终于在最下面那一栏中找到终点站,火车站。
“狗眼看人低!”
刘川小声地骂了一句。
“不许骂人!”
刘贵云听到,急忙拉着刘川走出大厅,过了马路,来到公交站台。。待刘贵云抽完一支烟,公交车徐徐而来。
坐在车上,刘川趴在窗口,对于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好奇新鲜。
在刘川后面坐了个中年胖男人,高大的身材,一身的肥肉,快把他的西装撑爆,整个身躯像是塞在公交椅里。左手提着一大袋子的葵花瓜子,右手从袋子里麻利地捏出一颗瓜子,塞到板牙处。
“嘎嘣”“嘎嘣”,不停地重复动作。
聒噪地剥壳和咀嚼声,让刘川心烦意乱,看风景的心情也索然无味。
刘贵云没作声,本着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眯着眼睛,用心听着售票员的报站。
但那胖子吃得越来越起劲,嘴里没来得及咀嚼,下一颗瓜子又被送到嘴唇,吐出的瓜子皮像秋风扫落叶到处飞舞,没多大的一会,脚底下就堆成小山。
胖子似乎还觉得不过瘾,伸出皮鞋把瓜子皮往后踢去,但用力过猛,那堆瓜子皮被踢得飞起来,刚好砸到刘川的脸上。
刘川早就忍够了那个胖子,腾地一下站起来,手指着他问道:
“喂,胖子,你想干嘛?”
胖子见到刘川一脸的瓜子皮,停止了吃,满脸堆笑,不慌不忙地说:
“哎呀,可真抱歉,小朋友,对不起啦。”
说完伸手想去扒拉刘川脸上的瓜子皮。
伸手不打笑脸人,刘川见人家这么客气,也不好再发作脾气,只得悻悻地说:
“别动,别摸我。”
“好,好好,哈哈...”
胖子转过身去,继续低头啃着瓜子。
不到一小会,地板上的瓜子皮又堆积了一堆,胖子再次伸出皮鞋踢,不偏不倚的,刚好又砸着刘川的脸。
“你...!!!”
再有脾气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搞。
刘川唰地一下站起来:
“死胖子,你到底想干嘛?!”
昏昏欲睡的售票员被刘川这么一吼,也被惊醒,一脸疑惑地看向这边。
原本胖子脸上的笑容这时也瞬间消失了, 大庭广众下,被一个小孩子指着脑门骂,根本就没一点尊严。
“小孩,说话客气一点,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刘川听到胖子这样说话,一下子炸毛了,本来这次出来就是来找父母的,这是碰到了他的逆鳞。
“死胖子,你有爸妈教,你爸妈就教你吃切世上?这么能吃,也不怕暴毙。”
胖子被怼的吗哑口无言,气得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
“谁家的小孩?这么没素质,也没人管管吗?”
他费力地从座椅里抽出身体,环视一圈车厢,扯着嗓门喊。
没人回应,因为胖子站起来后,头都快挨着车厢顶了,像一座小山,黑压压地挡在车门处。
终于,售票员弄清了情况,扶着扶手,走过来安抚着胖子,
“我说,胖哥,别生气呀,干嘛跟一个小孩较真呢。”
“死胖子!”
刘川忍不住又骂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