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在书房，其他人分成两桌在客厅打牌，等着晚上继续去魅酒吧喝酒。

“哥，你怎么就让刘强负责程志强这条线了？”

刚才吃饭的时候，张明说了这个安排，有些人高兴得明显，有些人诧异，有些人无所谓，张明看在眼里。

“怎么，你觉得不妥？”张明反问。

“没有，就是想不明白。”

张明看着妹妹稍显轻松地笑了笑，拍了拍她。

“你啊，都不是刚入行的小姑娘了，这还想不明白？”

张莎莎点了桌子上的烟。

“是，所以你是哥，我是妹。”

张明望了一眼门外，楼下隐约传来麻将声和闲聊声。

“你没注意到刚才刘强和程志强的眼神？”张明问。

张莎莎点头，程志强几年前跟在张明他们后面走散货的时候，负责他的就是刘强。

“这次程志强主动找来要做生意，我不相信没有刘强在中间撺掇，当然了，这些都无所谓。”

张明喝了刚泡好的茶，张莎莎没插话，继续等着，张明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刘强一直把阿灏当作眼中钉，昨晚的事很明显他就是故意给阿灏找麻烦，在他的场子里散那些货，等我发现。”

张莎莎这时候加了一句。

“你发现了，不也什么动作都没有，等着人家阿灏的反应。”

张明吐出一口气，随着滑出一圈圈的烟雾。

“但阿灏他，那晚明明逮着机会却什么也没说，昨晚酒吧底下的人也说了这段时间也是阿灏吩咐他留意几个散客包厢，随时防止意外，所以让警察查了个空，不过你看他，早上到现在还是一字未说，哪怕是被指的时候。”

“他有问题？不过他最近的走货都很小心顺利，你喜欢他，不也是觉得他这沉稳话不多，人又狠嘛？况且，他的底细也都是查清楚了，不然按照哥你的脾气，怎么可能让他走货。”

张明沉默了一会，直到抽完手里的烟。

“目前是没问题，但，人嘛，既然要用，多看看总不是件坏事。一个男人，看不出有任何欲望，那就没有软肋，不好管啊，既然刘强对他有意见，就让他俩玩玩，只要不伤筋动骨，我们就看看戏，看看到底谁有问题，谁又更好使。”

“你不怕刘强又？”

张莎莎提醒，她说的“又”是指之前的事情。原先三人小组里的事情张明不是不知道，生意做大了，总有人开始内斗开始嫉妒，之前郑东那次送货出事情，三人组里直接死了一个人，这件事张明查到和刘强有直接关系。但考虑到不能再出问题，而且刘强也还有用，只能先看着不动。

“你觉得，李灏，是那么好动的人？”张明缓缓出口，“看看吧。”

张莎莎默了几秒，了然一笑。

“哎，难得来个大帅哥，可别给我出问题喽。”张莎莎语气轻佻。

赵简白天的时候和电视台的人开了第一次的会议，而且不是线上，是在电视台，徐渭陪着她一起去的。那天徐渭只是电话里提了下电视台那边的想法，希望赵简可以偶尔到电视台来当面会议沟通，他刚准备说帮她拒绝，没想到电话那边赵简就一口答应了。

对于这次赵简的意外配合，直到下午他们到了电视台，徐渭都一直在喋喋不休地感慨。

“伤心啊，我认识你那么久都没改变你，就交了个男朋友就把你彻底改变了，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给你办一些签售会、粉丝见面会、出版社的活动之类的了？”

赵简白了他一眼。

“你说呢？”赵简说，“不可以，这次是例外，仅这次。”

“看来禁毒的视频，对你影响不小啊。”

赵简不予回答，表示默认。或许是的，徐渭发的那些视频，每一个都让她看得触目惊心，心里跟着难受，甚至对于那个世界的恐惧，所以她想如果她的文字可以做点什么，那也是好的。还有，那天在她的书房，李灏说的那些话，李灏抽烟望着窗外的眼神，赵简不明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样的眼神，纠结、挣扎、悲伤、痛苦、又欣慰和满足，各种情绪在他黑色的眸子里，但又被他瞬间藏起来。

节目组的人里面有不少看过赵简的书和专栏文章，纷纷表示对她的喜欢，还说她上次城市纪录片的解说词写得特别好，观众的反馈也很好。赵简礼貌自然地和他们交流，回答他们的问题，徐渭在一旁看了，偶尔露出家长看孩子的欣慰表情，赵简瞧见了，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