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揽月殿相隔半个皇宫的地牢中,正在悄然酝酿着一场腥风血雨。
这段时间以来,萧旷在狱中的日子自是不好过,任正虽然还不敢取他性命,但是大大小小的刑罚却是连绵不断,无休无止。
而且为了确保萧旷不因伤势过重而命丧黄泉,时不时的还会有太医来对萧旷进行诊治。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萧旷的处境可谓是水深火热。
今夜,在太医敷上特制的药膏后,遍体鳞伤的萧旷早早睡去。
迷迷糊糊间,他听到一阵阵刀剑相交的声音。
身体上的疲惫让他的眼皮沉重得难以抬起。
萧旷翻了个身,拿被子捂住耳朵,试图屏蔽掉刺耳的打斗声。
突如其来的寒意从背后袭来,仿佛一条正在悄然逼近的毒蛇,一口便能要人性命。
常年作战的身体本能让他瞬间惊醒,立马翻身下床。
床上,一柄寒光闪闪的长剑刺穿了被褥。
要是他反应稍慢一分,剑尖刺穿的就是他的身体了。
想到这,萧旷不免感到一阵庆幸。
庆幸过后,便是深深的疑虑——到底是谁要置他于死地?
他的视线透过牢门的缝隙,只见平日里对他施刑的侍卫们此刻正举起刀剑,和一帮黑衣人进行激战。
那些黑衣人内力深厚,但动作却显得生疏僵硬,看上去十分别扭,就好像仿佛是为了刻意隐藏身份,使用着一些刚学习的陌生招数。
萧旷内心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却不敢深想。
黑衣人见他还活着,逐渐向他逼近,形成一个包围圈。
皇宫的侍卫们见状,立刻围成一个圈,将萧旷牢牢保护在中心,不让人有可乘之机。
这让萧旷内心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想法——自己这是被敌人给保护了?
两方势力人数上相差无几,但是黑衣人掣手掣肘,不敢显露真实路数,实力得不到发挥,隐隐落入了下风。
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是皇宫里的人听到动静支援了过来。
黑衣人见状,意识到形势不妙,迅速带着人手撤离。
这群黑衣人轻功了得,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
经过昨夜的风波,萧旷被重新安置在临斋阁,与守卫最森严的揽月殿只隔了一个静明湖。
天快要破晓之际,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揽月殿内。
“公主殿下,事已办妥。”
此时的万俟初已经穿戴整齐,掀开帘子从内室走出。
目光轻轻扫过地上跪着的黑衣人,她微微颔首。
“事情办的不错,清影,把报酬给他。”
清影闻言,捧着提前准备好的箱子走上前来,黑衣人轻轻掀开一角,黄光闪烁。
他并没有立马接过箱子。
“公主殿下,这好像比事先商量好的报酬多了不少。”
万俟初扬扬手,满不在乎。
“多出来的就当本宫和你的主人交个好。”
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闻言,黑衣人不再犹豫,接过箱子后道了一声谢,飞身而去。
他的身影在晨光中迅速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
清影斟了一杯茶递给万俟初,眉目恭顺,仿佛对万俟初的举动没有一丝好奇。
万俟初抿了一口茶,微润了润嗓,随堂小测要开始了。
“清影,你说本宫为何要派人去杀那萧旷?”
清影半屈着膝盖,思考片刻后低声作答:“皇室中没人敢取萧旷的性命,若是有人来刺杀萧旷,必是外界的人。”
“因此奴婢斗胆猜测,公主此番举动是要离间萧旷与城外的叛军,促成他与皇室达成合作。”
万俟初指尖在茶盏上轻点,不愧是优等生,不点就通。
就是武功差了点,在军队只能当个军师。
不过,从现在练起,好像也不是不行……
万俟初脑补了一下画面,清凌凌的少女掀开袖子,露出鼓囊囊的肌肉,力能扛鼎,不知道该有多少人惊掉下巴。
这个不错,也挂在计划里。
想到计划,万俟初不由想到被自己给予重任的任正。
不知道他那里进展的怎么样了。
临斋阁。
萧旷死里逃生,加上忧虑过重,大病一场。
午后的阳光温暖和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