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钟思念所说，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一个女孩等在警队门口，据门卫大叔回忆：“她没亮就来了，就中途去对面早餐摊买了两个包子，也是提回来守在门口吃完的。”

张扬和向生下车她就走进来了，不是向大厅走是向他们两走来，目标很明确像认识的朋友一样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思念姐姐说你们会帮我。”

这个女孩子是标准的南方女孩长相，长相秀气温婉身型偏瘦，一头清爽齐耳短发，五月中旬的渝城还戴着薄薄的毛巾，裸露在外的右手背又很大一块淤青细看还有些破皮，向生把张扬给自己的热牛奶递给了这个女孩：“跟我们进去吧。”

女孩安静地跟在他们身后左手拿着那瓶热牛奶，向生张扬相视一样默契的放慢脚步和女孩并肩，向生看着女孩子左手一直拿着的牛奶问：“不喜欢喝牛奶吗？”

“啊？喜…喜欢的。”女孩没想到向生会突然问她问题，呆愣得盯着向生不解的回应着。

向生从女孩手中拿过牛奶插好吸管再递给女孩：“喝吧，还是热的。”

“谢谢。”女孩接过牛奶的时候握住了瓶子中心点，牛奶从吸管里飙了出来，喷了向生一身。张扬立马用自己的衣袖擦拭向生小腹处的衣服。女孩一直在慌张的道歉，向生温柔的笑着伸手安抚的摸了女孩的头：“道歉一次就够了。”

女孩抬头望下意识的看着向生，才发现向生也看着她，直白不收敛，柔情化风，轻抚女孩的脸庞再吹过窗沿融进大自然和煦的春风里。向生突然笑出了声：“走吧，张队长怜爱之心正在泛滥。”

张扬收回快要摸到小腹下面的手，尴尬的挠挠头。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他只是看向生看得入了神，手不自觉的就……

“对，帮助人民群众是我们警察的义不容辞！”张扬加快步子走进办公大厅，完了完了，我的十天半月是不是要重新算了啊！张扬你糊涂啊！

向生跟着女孩的步子慢慢地向前走，走到的时候张扬已经接好温热水等着了，女孩有些尴尬的把剩下半瓶牛奶放在桌上，向生拿起女孩才放下的牛奶，对上女孩震惊的目光，奶香侵过他清俊的眉眼，嘴角的淡淡的豁然，看着女孩，将吸管放入嘴里，喝完剩下的半瓶牛奶开口声音如牛奶般清甜：“这样也算是我喝完了这瓶牛奶。”

女孩怔愣了片刻，向生话抹平了女孩一直担忧的神色：“你人真好。”对嘛，清朗的声音才对得上十八九岁的少女，暴雨光顾过的花朵，天晴后才最是娇艳。

“你叫什么？”张扬拉过凳子坐在向生旁边。

“喻杭。”

向生看着喻杭的双眼是温柔一直带有笑意的：“上有天堂， 下有苏杭的杭吗？”

“嗯。”

“配得上，是这个字配得上你。”向生着重强调了后半句

“谢谢。”

“只是实话不用谦虚，等我真正的帮助到了你再说也不迟。” 喻杭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端起面前的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但很快还是见底了。张扬拿过她的水杯又重新给她接了杯温热水。

喻杭再次捧着水杯，鼓起勇的看向张扬和向生：“我被校园霸凌了。”喻杭的声音很从容淡定，一个受害者能如此从容是招人心疼的也是强大的。说完便脱下外套双臂间的淤青更是恐怖，一条乌黑的‘蛇’从大手臂一直攀爬到肘关节处。看到此画面的张扬心脏猛然收紧酸涩交杂，用力的呼出一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掏出烟盒是昨天向生留下那包，塑封包装还没拆过。

每年被校园霸凌的学生数不胜数，有人默默忍受，有人不忍欺辱了结自己，少有人警局举起勇敢的盾牌，抵挡懦弱恐惧和艰难险阻，这样勇敢的人虽少但他们每一个都有盾住黑暗守护黎明的力量。

向生努力平复着强硬的压下心底的翻滚的情绪，拿起一旁余杭刚脱下的外套给喻杭披上：“早晨还是有凉意的，小心感冒。”

喻杭这次没有再说谢谢。

“我之前一直不敢报警，因为施暴者的父亲是刑侦大队队长，不报警是因为不信任。不信任任何一个警察！直到思念姐姐的出现，她告诉我法律会保护每一个受害者，我不站出来就会有人成为下一个我。我…我要试着相信警察相信法律，相信龌龊的警察永远是极少数。”

向生张扬两人相视一眼，钟思年裹起的皮囊之下藏着她所经走过的万水千山，掀开皮囊雨如尘埃落定。她是寒冬中的傲梅，是珠穆朗玛飘扬的旗帜，是深海之下人人渴望的宝藏。

张扬让徐亚照顾着喻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