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如果让他寻得机会,李氐必死无疑。”
时愈点头。“既是春敏行推荐了你,此事便由你去安排。办完之后,人也不必留着了。”他转过身看向张厉,后者莫名有些胆寒,头也不敢抬。“你听明白了吗?”
张厉躬身行礼称是。
第二日天未亮,薛确又见着了张厉。他提了一些吃食扔到他跟前说:“吃饱上路。到落雁关那种地方我可不保证你在去的路上不被饿死。”
薛确瞄了他一眼没有开口。
张厉不想看着他那种怪异的神情,转身出去。再回来的时候吃食已经消失了一大半。薛确侧身躺在草席上,蜷着身子。听见有脚步声,他说:“我还欠你一两银子。前几日邬夫人送了一柄匕首,应该值点银子。”
张厉神情,状若吞屎。心想着接下来这往日里他看着就讨厌的人马上要分别了就也没计较。
至此,好似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
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张厉顿觉自己无趣。
薛确被戴上铁锁在天亮之前与数人一并被押送去往落雁关。他身形纤细,模样文弱,在这一队中也算异类,因此同行的一个囚犯上路前就与他咧嘴笑,问:“小郎君,犯了何事?”
押送他们的军差闻声喊道:“郭盛,你想做什么?”
薛确抬头看了他一眼,是个大高个子,满脸络腮胡,带着一股凶相。但他笑道:“说句话而已,怕什么。”
再看这人,手脚上的铁锁又比他粗了许多。想来,也是个凶犯。
从天城到落雁关,少则要走上四十余日。此时虽渐入春,但北上天气依然寒冷,路途又多有沼泽冻土。且这路上,离天城越远,路上越是不太平。甚至还有山匪出没要打劫。但这些囚犯里包括薛确全是重犯,个个不好惹,即便被上了铁锁依然一个顶两,打起来毫不含糊。
这半路,张厉也跟在后面,算算日子,李氐也该跟上了。
快到阳泉的时候,他们后面传来打马声,很快追上来一辆马车。与这支队伍错身之际,薛确抬头看了一眼,一张熟悉地脸映入眼帘,对方也正以相同的眼神盯着他。
他想不起来这人是谁。直到军差里有一人喊道:“徐都统。”
徐荣朝军差拱手,扯起笑意道:“兄弟这一路辛苦了。”
路上一直跟在薛确身边的另一个汉子说道:“他刚才看你呢!有杀气!”
薛确嗯了一声,说:“我杀了他一个兄弟。”
对方怔了片刻,觉得薛确在吹牛。
当天晚上,他们赶到驿站时天已大黑。寒风中即便他们再如何加快脚程也依然全身发冷。薛确多看了四周一眼,见到了徐荣领队的那辆马车。
军差给他们端了一锅热汤泡饼,简单解决后众人迫不急待围着火堆取暖。薛确坐在角落里听到有人喊他,抬头一看,见徐荣正站在门外,军差正不耐烦地冲他摆手叫他快点出来。
“徐都统,玩玩而已,别出人命。”
徐荣笑道:“玩玩便要玩的尽兴才对。”
薛确看了他一眼,道:“不必如此着急,想必跟着你家主子也一起到落雁关吧。那可是个好地方呢!”
徐荣脸上肌肉抽了几下,眼神中多了一些杀气。他恨恨道:“放心,不会让你简单就死。”
薛确扭头对屋内的军差喊道:“我与这位徐都统有些过节,几位军爷要不要赌一把看我几招将他打趴?”说完,片刻寂静,几个囚犯先是笑了起来,郭盛笑得尤其厉害。
“就你?”
“死了可别后悔!”
“这小子是疯了!”
徐荣被气到了。他怒喝一声两步上前一拳正击向薛确面门。后者对他岂无防备?在众人毫无预见之中,薛确退到了门内,他全力一跳,双手正攀到门上木板。只听铁链哗啦啦碰撞声响,徐荣扑空的身体被薛确带入屋中,众人齐刷刷立身想要看个明白,徐荣已被扑下来的薛确压制在地全无反抗之力。
军差被吓得不轻,他立刻抽刀奔去。只见薛确双脚以铁链绞住徐荣脖颈,他一手紧抓在徐荣裤裆不放。徐荣又痛又羞,涨红了脸胡乱拍打扭动身体,却是一声也不愿喊。
“喊啊!”薛确带着笑意大喊。
“放手!”军差怒斥。
薛确哪里理会他们,狂傲道:“让你喊听见没有!快喊!给爷叫!”
“你这混蛋快松手!”军差也急了。
“啊!”徐荣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