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孩童的玩笑声隐隐约约让他产生一种回到故乡旧街的错觉。

那时候，他们十好几个差不多同岁的小公子整天都围在向燕生的后面听她号令做了不少令大人啼笑皆非之事。若不是向燕生模样长的好，各个小公子家的长辈还不许他们跟她玩了。而且因为向家的地位非同一般，甚至还有不少世家争着要跟向燕生定娃娃亲。

但向燕生跟他说，她瞧不上他们。一来是他们太邋遢，二来是他们都不如薛确听话。连掏鸟蛋这种活还得教十七八遍。说完后向燕生还亲了他一口。

他忽然睁开眼看到一人走过来冲他说：“配合点，最好不要出声。”

薛确定睛一瞧，脱口道：“阿木戈荣？”看来那个阿蒙说得对，小柔柔的人应该早就到了这落雁关。他问：“你们想干什么？”问完便觉得自己问的多余。

“当然是夺城了。”

薛确张嘴瞪眼。说起来他觉得阿木戈荣此人可以一交，只是如今这立场多有不便。他想了想，试探般说：“你们有什么把柄在格咄那里，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他。”

阿木戈荣反倒说：“薛兄，你是武朝人，而我是柔荣人。”

“那又怎样呢？只为你我不同为柔荣人，不同为武朝人便可无端造杀业吗？阿木戈荣，战事一旦掀起哪处不是血流成河？难道你愿见你的亲友上阵拼杀？”

阿木戈荣挑眉，欲言又止，最后扭头走了出去。

薛确自觉这番话苍白无力，但他实在说不出漂亮话。可是明明如此透亮的道理他们为何还要造孽？

他后背的伤大概裂开的有些严重，又痒又痛。最后他又觉口渴，勉强起身倒了碗凉茶一饮而下。他倚在桌前看了看起步将门打开了。

外面一个女人迎面而立。

“想逃？”

女人浓眉大眼，长相颇为英气。她抬手推了一把薛确说：“拴起来吧。”她迈开长腿进来，后面跟着阿木戈荣和摩摩拔力。

薛确看着他们，一时不知所措。反倒是那个女人负手进门就坐在了桌边，那坐姿颇像哪座山头上的大王。

薛确道：“你是小柔柔的首领？瞿丽则？”这个首领不是被格咄关起来了吗？

摩摩拔力翻了个白眼。

……

女人说：“我不喜欢这个名字，称我塔丹。”

……

薛确看了一眼阿木戈荣，后者不动声色也回看了他一眼。薛确又看向女人，说：“塔丹首领你真的要出兵攻打落雁关？”

“打打杀杀的事我也不喜欢。不过我的亲友被格咄汗主囚禁，需得捉了乌及桑才能换呢！”

“我可以潜入克布城为您救下人质……”

塔丹：“我没时间，等到抓住了乌及桑我就放了你。”

薛确下意识望向阿木戈荣，他那天是去摸地形的？只是不巧遇上并掳走了自己？阿木戈荣眼含怜悯地回望他。薛确就不解，自己都从将军府消失了也没有人在意吗？

“我听说你在找朵朵日娜？”

……

“她也在人质之中。”

薛确很难张口再说些什么，他还欠着人家朵朵日娜的恩情呢。只是他不解，为何那个摩摩拔力看着他的眼神总含着敌意。

塔丹大约也看完他了，起身说：“去把其格蒙请来，不要动手动脚的，伤到人就不好了。”

阿木戈荣与摩摩拔力领命而去。待他二人离去，塔丹关上了门转身露出一张满是凶残的面目看得薛确不由得退了半步问：“塔丹首领……方才说的其格蒙……是何许人？”

塔丹露出一抹笑意，“阿木戈荣与我说他是在乌及桑的房外撞上你的，你不知道吗？”

薛确一番深思，心想原来乌将军这癖好已算人尽皆知。不料塔丹又说：“我听闻乌及桑年幼时在漠北当过几年囚徒。后来李氏王朝覆灭，成为武帝手下一员猛将的乌及桑不知为了何事又来到了这个落雁关。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李氏王朝的小皇子其格蒙被乌及桑囚禁于此，还和乌及桑……还挺有趣的！”

薛确并不完全理解她的话，这到底哪里有趣了！她说的其格蒙可是乌及桑那位“阿蒙”？

塔丹突然凑近了他，说：“哦！你那天在乌及桑的房外作甚？莫非？”她也陷入一阵深思。

薛确被她这阵深思惊住，辩解还未出口，塔丹上手就要剥他的衣服。薛确张口大喊：“你干什么？”

塔丹也大喊：“让我看看，你不喜欢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