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燕生！”她自己答 。

薛确欲言又止。

塔丹活似看着一对金童玉女般满意万千的点头还称般配，她后退一步又让士兵退下。她扬手说：“我不会为难你们，不过姓薛的，你若要走最好是走得干干净净，不要让我再遇上你。尤其是……明白么？”

向燕生看了一眼薛确，二人确定塔丹有意放人后转身便去。

街上偶有柔荣兵巡查，但他们的人大多还聚集在将军府附近。向燕生拉着薛确躲躲藏藏来到一个偏僻的农院，里面简单的放着些洗漱用品，连一面铜镜都不曾摆放。缕缕日光自残破的窗格中洒落下来，尘埃在空中浮动。薛确屏住了呼吸顿感此处就是另外一处人间了。

向燕生说这是李氐买来给她的藏身的。薛确闻言不免心中悲寂，说道：“燕燕，你一定吃了很多苦。”

向燕生不敢直视他那过份炽热的目光，她扭身说：“我已经准备走了。”

“去哪？”

向燕生负手，她没有回答，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

薛确经过这一系列事故如今终于得救，心安之下忽觉腿软。他扶着桌子坐下来并长长舒了口气，后背的伤痛感蔓延使得他忍不住啧啧了两声。向燕生回头问：“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薛确下意识道：“没……小伤……”

向燕生见他刻意至此便忧伤道：“此处不是我们的家，不会有人关心你我。衣服脱了吧，我给你上药。”她说着走到床前翻出一瓶备用伤药。

薛确看着她纤细的背影心中涌起暖意，他说：“但你还有我，燕燕，我们是亲人。”

向燕生心中很复杂，他们明明有机会成为最亲近的人。可是呢？她转身说：“元准……”

薛确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来，他目光灼灼，好像要将自己看透了一般。向燕生低低头说道：“你别这样看我……”

薛确伸手将她抱住，他喃喃道：“别再一个人，燕燕，别再离开我。”

男人的低吟似是一团火，向燕生在他怀中感受到他臂膀的力度，她仰脸喊道：“元准……”回应她的是薛确俯冲而下的一个吻。向燕生错愕中浑身颤栗着却又不受控制般迎接这一个吻。两个游荡在混乱天地间的男女在这一刻似是寻到了共同的宁静。长久之后，向燕生脸色微红的埋入薛确胸前娇嗔道：“你怎么轻薄我！”

薛确抱她更紧了，他眼眶微润声音似有颤抖，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燕燕。你不用一个人流浪。燕燕。燕燕……”

“好了，你这样抱着我伤口不痛了吗？”

薛确说：“不痛了，只要让我抱着你就不痛了。”

“你！耍流氓呢！”

薛确失笑，他说：“那我自己来。”

向燕生垂头道：“你是害羞吗？我也不是没见过你……”

……

上完药，包扎好。向燕生忧郁道：“你身上这全是新伤。”

薛确转身握住她的手安慰她道：“我已不觉得痛了。你莫心疼。”

向燕生甩手狡辩道：“我才不心疼你，你是活该的。你饿不饿？我去做点吃的。”

薛确脱口道：“你会做饭了吗？”

……

向燕生一掌拍在他伤口上。

落雁关平民几乎全部闭门不出，柔荣人暂时没闲功夫搜刮民财，不是在城墙处坚守就是去府衙侯命。向燕生与薛确跑了几条街道想看看有无机会逃出落雁关。其间薛确还看到了摩摩拔力领着一支小队意气风发地向将军府方向奔去。他拉着向燕生躲进了旁边的杂物后面。

向燕生问：“有你认识的人吗？”

“燕燕真聪明。”

……

薛确扭头朝她笑道：“你这么聪明我可怎么骗你作小娘子。”

向燕生又要捶他，他忙快手抓住向燕生说：“燕燕，打死我你要守寡的。”

……

过了午时，驻守在城外的柔荣人仍然没有要进城的意思。向燕生问：“难道他们后面还有大军？”

薛确摇头并不确定，但此时此刻他们若想从这落雁关出去最方便莫过于去偷两件柔荣的兵服。但柔荣兵人太多，并不好混进去。两人要将军府不远处盯了半日反而遇上一个同样偷摸的年轻男子。

男子盯着他们，笑道：“呀，两位莫非也要借身衣裳溜出去吗？”

薛确看了他一眼觉得似曾相识但又说不上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