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半点违逆。
又过了一日,几日未见的永硕亲王进了敦格王的帐子,他说:“你不是想见瞿丽则吗?”
阿浑毕利的表情莫名有些紧张。
永硕王:“跟我来。”顺便叫人把薛确也押了出来。
这几日接连下雪未停,薛确留意地上的雪痕纷杂,明显是永硕王已经安排人与朵朵日娜联系过了。他们骑马向南奔了约五六里地,在一片树林前停下。
阴天气冷,层层叠嶂的树林像是一笔晕开的墨画,远远的只见林前有几十条黑影,但不足以叫人看清是谁。他们停到十几丈外,阿浑毕利似乎看清了哪个是朵朵日娜,他喊了一声,但对方无人应答。
永硕王则道:“瞿首领当真是守时啊!”
薛确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眼睛也努力睁大,可除了几条模糊人影,他实在看不出哪个是传闻中的瞿首领。直到阿木戈荣回了一句,道:“永硕亲王若是想见侄孙女,直言便是,不必扮成劫匪如此复杂。”
“让瞿丽则出来说话!”
阿木戈荣答:“我们首领说了,她看到您就恶心的说不上话!”
薛确闻言瞠目,阿浑毕利反而道:“王叔,您抓了含珠?”但他用词不妥,招了永硕王一记白眼。同时,他们身后传来一个女童喊声。
“朵朵日娜你来接我了!”听起来并无受到惊吓之意。
薛确回头就见永硕亲王的亲信达达龙都骑着马抱着一个红衣小孩缓缓行来。那小孩喜笑颜开毫无惧色。阿浑毕利几乎是摔下马的,他又不管不顾冲到达达龙都跟前激动不已道:“含珠?你是含珠?”
女孩歪头问:“你是谁呀?”
朵朵日娜冷声喊道:“阿浑毕利,把含珠还我!”
他转身喊道:“含珠是我女儿!你不该瞒着我!”
“谁告诉你含珠是你女儿?”这次,她语气中饱含厌烦之意。因此薛确打了个激灵,他想,自己就不该长那嘴巴!
也不知道还有机会弥补么。
永硕王道:“瞿丽则,你不要废话了。我只要你一个答复,你愿意为了含珠归顺我夷部吗?”
朵朵日娜冷笑。“我若没看错,永硕王身边的便是薛郎吧?这可就好笑了,永硕王要我归顺,却以含珠之身相威胁,你要我如何诚心归顺?难道良伯没有教你’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还是永硕王听信了传闻以为小柔柔的首领看上了一个武朝男子?觉得这样的威胁对我是有效的?”
永硕王自觉有把柄在手,朵朵日娜那些话他就觉得可气之余又十分好笑。他轻哼一声道:“你我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如若你坚持背离,我也只好将含珠带在身边亲自教养!”
朵朵日娜闻言大笑。“永硕亲王哪来的自信?如若再教出一个瞿丽则,格咄大汗主会不会被你气死?啊,说不定到那时候大汗主已经死了,他被你气得又诈尸了!”说罢,她身边的人还起哄大笑。薛确一脸难以置信,这人的嘴巴有这么毒吗?啊!他们确实相识甚短,不太了解!薛确尴尬着扭脸看了一眼永硕王,他那脸色沉得仿佛要吃人一般。而且听这些话,朵朵日娜竟是被这位永硕王带大的?
朵朵日娜又道:“你我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永硕王也少说废话,快将含珠还我!她哭起来可厉害了……”
含珠听明白了这句话,她喊道:“朵朵日娜你去忙吧!我懂事了不会哭的!”
阿木戈荣看了她一眼,说:“永硕王要被气坏了。”
朵朵日娜也无可奈何,但她已下定决心。“含珠你不用怕,我会来接你的!”
“朵朵日娜!”阿浑毕利大喊一声,他无法相信这个女人竟这样调转马头带人扬长而去,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远处再无踪迹。而含珠还扬着小手在跟他们道别。
永硕王也久久未能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达达龙都上前喊了他一声,他才以阴森可怖的语气说道:“好你个瞿丽则,你是打定主意我不会杀了他们啊!”
阿木戈荣追上了朵朵日娜不无担心地说道:“永硕王被气的不轻,他若伤了含珠可怎么办?”
“那达达龙都会第一个饶不了他!他还真以为夷部的长老能容忍他一个养子一辈子?留着他不过因为他比阿浑毕利聪明,知道怎么讨格咄大汗主欢心。”
另一边的老将木则大叔恨恨道:“定是那个姓薛的将含珠之事透露给永硕王的!”
朵朵日娜也觉得是这样,但她又不能埋怨薛确。这可好!本来想给含珠找个爹,这下女儿都丢了!当真晦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