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前,周阿姨来帮我把东西搬到周见房间里。
周叔叔陪周见去首都报到了,原本周阿姨也应该去的,她说放心不下我。
周阿姨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我笑着将她揽入怀里:“阿姨,没事啦。你看我都不哭了,您这还……”
周阿姨哽咽着说:“好好的家……孩子,到了省城,立刻给阿姨打电话啊!”
“嗯,好的阿姨。师哥去上学,我也没能送送他。”都没来得及当面祝贺。
“男孩子,有啥好送的……”周阿姨的语气里,隐藏不住的骄傲。
周见确实值得骄傲。
周阿姨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李师伯来了个电话叮嘱了安全事项。
他和张阿姨要去看楠楠哥哥,这几天忙着办签证,也是抽不出身来送我的。
跟周阿姨挥手道别,我赶她回去,店里一堆事,她一个人,够忙活的。
列车沿着轨道,缓缓行驶。
说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离开橘洲市。
没有人陪,稍微有点伤感,落寞。
李师伯和周叔叔家,再亲密,终归还是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孩子要顾及。
我这「爹死妈疯」的,他们做到这样,已是仁至义尽了。
妈妈情况好了很多,这种病,急性期一般是一个月。电话里她一千万个不放心,好说歹说,才让她接受我放假就回来,能照顾好自己,以及照顾好她就是帮我了。
下了火车,老远看到叶子在接站口踮着脚眺望,手里还拿着一张写着两个大字的纸:“柴胡”。
“叶子!”我冲她跑过去。
她给了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小柴胡,你还好吗?你终于来了!”
我俩笑着互相给对方擦眼泪,要是小情侣,势必要来个激吻的……
同来接站的,还有叶子的叔叔,叶平远。
“叔叔好,我是柴胡,给您添麻烦了。”我乖巧的打招呼。
叶叔叔接过我的行李:“柴胡,你好,叶子早就跟我说过你,踏实在叔叔这,什么都不用操心。”
叶平远有点黑胖,30多岁的模样,带着黑框眼镜,一副标准的艺术家气质。
不愧是省城,道路整洁宽敞,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比橘洲更现代化。
叶叔叔的车,半个小时后,来到了热闹的市区。
“这块地方宽敞些,离育才中学不远。”叶子解释。
育才中学就是叶子说的那所合作的私立高中,办理借读手续时,接收我的班主任打过电话,因为老柴的省级见义勇为称号,学费减半。
不然的话,我是上不起的。
说话间,到达了画室,庆安北央画室。清北美院和央美大学,是美术专业最好的两所。
这名字起的,直抒胸臆……
小楼一共三层,居然都是叶叔叔的。
这个小叶子,之前也没说家底这么雄厚呢……
一层是少儿美术培训班,从四五岁的启蒙班,到初中生的美术兴趣班,都有。
“每到放学和周末,一楼就很热闹。我现在每周还带一节小龄班的创意美术呢,五六个孩子,家长送来的目的是启蒙,不难教。”叶子介绍给我听。
二楼是成人培训,这里的构成更复杂了,有工作了想要培养兴趣爱好的,还有退休后丰富生活的,大部分为一对一,也有团班。
“还有妈妈,把孩子送到一楼,自己也报了课,上二楼学,母子同修。”叶子一边帮我拿着行李,一边气喘吁吁的说着。
三楼就是艺考培训的教室了,空间最大,房间最多。
“美术艺考生,一般都在寒暑假和联考前集训,所以这里阶段性人多。”叶子带我走到走廊的尽头,打开一间屋门。
“来这的学生,我们给在对面民宿租宿舍,这间咱俩住,隐蔽又方便,不用折腾下楼过马路。”叶子说着,引我进屋。
不大的房间里,有大大的窗户,显得屋里明亮通透,窗外有棵大槐树,现下正飘飘然落叶,甚是有意境。
窗前放着两套桌椅,两盏台灯,还有些学习用具,一看就是为我而来准备的新的。
右手边是书柜和厕所。
左手边是画板、石膏像、颜料。
叶子往里走,拉开落地的帘子,是两张床。
“你睡靠里面的。我有时候画到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