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雨滂沱。
整个城市都被雨布遮盖。
江稚的心情比今天的天气还要糟糕。
早晨煮饭时,心不在焉,将鸡蛋煎糊了,锅里煮的粥也忘记了关火,全部溢出。
木木和禾禾起床洗漱完,桌上的早餐颜色分明。
黑的黑,白的白。
木木皱着眉头:“妈妈,我可以只喝牛奶吗?”
禾禾撅着小嘴:“我可以不吃鸡蛋吗?”
江稚沉重的看着早餐,“可以。”
随后又从柜子里拿出面包,放到面包机里,叮的一声,面包弹出,江稚放在盘子里,端上桌:“再吃点面包吧。”
“妈妈,你心情不好吗?”木木睁着大眼睛问。
江稚满脸焦愁,她心情不好的这么明显吗?
“没有啊,妈妈心情好的很,只是遇到点难题。”
“什么难题?”木木和禾禾脱口儿问出。
江稚双手托着腮帮子,“你们两个想爸爸吗?”
“妈妈,你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说我们的爸爸死了吗?坟头草长得都比禾禾高了。”木木吧唧着嘴里面包,又猛地灌了一口牛奶下肚。
“对呀对呀,爸爸好可怜,一个人待在冰冷冷的泥土里。”禾禾随声附和。
江稚哀怨的垂下头,果然当初就不该随便骗小孩子。
她收拾完桌子,又给两个孩子多穿了一件外套。
做完一切后,把两个小奶包送上校车,这才准备出门上班。
江稚下楼,门口多了一辆黑色的轿车,一眼便认出是顾景言的车。
深深的叹了口气,该来的总会来。
顾景言的司机走过,“江秘书,顾总吩咐我来接您,并让我转达,您今天的工作是去医院照顾他。”
江稚想了想,微笑着问,“我可以请假吗?”
“顾总说,因为您泼了他一身咖啡,精神受到了很大刺激,才导致他昏迷住院的,您要是不去照顾他,医药费从您工资里扣,并且加班单也不会给您批。”司机一字一句转述顾景言的意思。
江稚尴尬笑了笑,“呵呵,那走吧,我们去医院。”
司机开的平稳,绕开了早高峰,多走了十几公里的路程,但时间比正常行驶的路线快十五分钟到达。
车子停在医院的车库,司机告诉她,上电梯可以直通vip病房。
江稚内心一万个草泥马路过,顾景言的司机怎么看都像古代押解犯人都衙役。
她挂上自己招牌式的微笑:“我空着手上去不太好,先去买点东西。”
“顾总吩咐,江秘书什么都不用带,他想要什么医院都会安排专人送的。”司机面带微笑的说,他一身黑色西装,公式化的笑容堪比江稚更标准。
没有能拖延的理由,江稚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乖乖的跟着司机乘上电梯。
……
病房内。
男人一身病号服,高大的身躯坐在一张轮椅上。
坐着轮椅?这人…受伤的到底是腿还是脑子?
望向窗外,大雨渐渐转小,整个城市的温度降了不少。
江稚站在门外都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的寒意,她抿着唇,走进了昨天如仓皇逃走般的病房。
“顾总?”,江稚站在他身后,同他看着同一片景色。
男人转过轮椅,冷冽的双眸透着凉意,仰头看着面前的脸,“江秘书,泼人咖啡的感觉如何?”
江稚一时摸不准,这到底是恢复记忆了?还是没恢复?她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解释,“顾总,我昨天手抖。”
顾景言猛的起身,一米八三的个子足足高出她一个头。
“你手抖?”低沉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
靠靠靠,就说吧,明明是脑子有病,偏偏坐个轮椅装什么瘸子啊…
男人身上干净清冷的气息充斥在江稚鼻息之间,她下意识向后退去一步。
江稚下意识缩着肩膀,声音极小,“对不起。”
瘦瘦的,小小的,更多的是惊慌失措。
此刻,也不在意顾景言那些羞辱她的话,比起这些,更让她在意的是,恢复记忆后的顾景言是否会放过她一马。
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
江稚身上有股淡淡清香,忐忑咬着红唇,退到床边,退无可退。
距离如此靠近,顾景言伸出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