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工作机会不是第一个想着你们家的？早十几年，江城乱成这个样子，是哪个在背后收拾烂摊子嘛！我黎三也是自己一步一步混起来的，啥子腥风血雨没经历过，没得她在后面照顾到我都不晓得躺在哪里了，我黎三都是念着她的好才帮汪家这么多的啊！”

黎俊其实并没有所指，只是想在汪家人面前表一表自己的悔恨，但郑宗听着就像是两人在指责自己一般，自己像是那个得了好处却永不争气的烂摊子，他沉默着，眼泪又掉下几颗。

“三妹子真的好，那时候人又长得漂亮，我们这条街好多小流氓想打她的主意，那是80年代初啊，到处都乱，我们这条街那些有点家世的二流子三天两头来骚扰我们这个没得老汉的家，大哥又上班去了不在家，只有我这个刚刚下乡回来的二哥来顶起啊！你还记得高梯坎那个姓黄的缺牙巴不，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是因为他，他老是来骚扰老三，有次连老四都被他盯上了，老子气不过，一砖头给他敲下去，把老子敲进去了！不是那次进去了，你二哥何至于潦倒这么多年！”

汪小敏是记得的，她记得那时候穿着喇叭裤带着蛤蟆镜的潇洒的二哥，她更记得二哥被警察以“寻衅滋事”罪名带走时带着绝望的眼神微笑着告诉她：回去吧，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