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COVB……”男人开口问。

“COVB，Cosmic Organism-Vanguard bacterium，宇宙生物细菌先锋，简称COVB。”教授解释。

“明白了。”男人点头。

那结了霜的小玻璃瓶又被小心翼翼地放回暖水瓶底。

“行，就这么定了。教授，一周后我们会把250万美金打入您指定的阿三银行账户。”男人说。

“我可没提要钱！”教授脸色一沉，瘦削的脸涨得通红，“我压根没提过钱的事！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把样品亲手交给研究所的蔡博士就行。”

“抱歉，教授，我们不能按您说的办。”男人冷淡回应，“我们不跟爱坤国打交道。”

“啥？”教授脸色刷白，“这不是说好的呀！听清楚，这世上能研发出对抗COVB的药，可能就蔡博士一人。他是细菌病毒领域的权威，分子生物化学专家。就是那些国家机密，阻碍了人类集中智慧对抗这恶魔般的东西。所以……”

“可教授……”男人语气越发冰冷。不知何时，暖水瓶已落到了他身后一名壮汉手中。“实话说，我们只是中间商。真正的买家躲在幕后，从我们这买走再倒手再倒手。买家到底是谁？南美纳脆余孽？北德或意小利新法东斯？甚至可能是鸡国，毕竟经济比爱坤国晚了二十年。亚洲某组织？意黑手党？或是丑国又要在东南亚搞试验？谁知道呢，反正我们只管买卖，接单、报价、规划、成交，就这么简单。”

教授脸色惨白，肌肉剧烈抽搐。电光火石间，他猛掀桌子，像垂死挣扎的拳手扑向壮汉手中的暖水瓶。

可早有准备的寸头男从背后迅速制住教授，手法熟练地在他颈后注射药剂。随着细微的声响，教授紧绷的脸松弛下来，四肢无力挣扎，眼球颤抖，身体瘫软如泥，重重倒在地板上。

待教授落地，寸头男将手中的椭圆小瓶扔进壁炉。那是个微型自动注射器，比当年丑国大兵配发的急救针还要小巧。玻璃瓶前端是针头，中间充有惰性气体，接触皮肤便会自动注射药液。

“稍安勿躁，教授。”细眼男安抚道，“我们会送您安全回家。明早起床可能会有点不适，喝杯浓咖啡估计就没事了。交易的事，就按原计划进行吧。”

“等等……”教授口角流涎，试图说话，却言语不清，瘫在地上，“你们知不知道……那个东西……多危险……谁也防不住……”

“您的忧虑我明白。”男人弯腰，一脸诚恳，“我会再三告诫下家务必小心。就这样吧。”

给教授打针的寸头男拿起猫台酒瓶，拔开木塞，朝教授脸上、胸膛洒去。教授闭着眼，面色灰白，喘着粗气，身上散发出浓浓的酒味。寸头男将教授扛上肩，朝门外的凯美瑞车走去。

“行了，搞定。”领头男瞧了眼手表，自言自语道：“现在开始，就算教授真打算找政府坦白，我们也有15个小时时间应对军情处行动。”

“监视教授的人没发现什么吧？”壮汉将小型暖水瓶装入泡沫填充的金属桶，语气略显担忧，“自从和平间谍那档子事后，军情处高层警觉性贼高。”

“还有件事闹得人心惶惶。”领头男穿起大衣，嘿嘿一笑，“几年前研究所里有个男的挂了，事儿还传到外面去了。”

“他得的啥病？”壮汉问。

“炭疽杆菌。”领头男淡定地点燃雪茄，“比肉毒素、鼻疽菌那类小巫见大巫，可‘炭疽杆菌’这名字一听就唬人。其实，咱研究所还在养这玩意儿。”

壮汉正要盖好暖水瓶，领头男却拦住他：“剩的咖啡倒回去吧。”

“你没逗我吧？”壮汉反问。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领头男嘴角一撇，“都检查一遍，别留痕迹。”

他们走出屋外。夜色冻得硬邦邦，风刮起来，厚重云层被吹散，露出寒光闪闪的星星。

他们来到后院仓库，在聚光灯下，一架黑漆漆的老式双引擎小型飞机停在那里。引擎外裹着长长的帆布袋，前端的燃油喷嘴加热器轰鸣着，为引擎预热。

看到几人，飞行员默默关掉鼓风机，扯掉帆布袋。一架全木质小型飞机现于眼前，仿造坤式夜间战斗机，全身涂黑。木质飞机属旧款，因不易被雷达捕捉，常用于夜间突袭。

“天气咋样？”细眼男登机，系好安全带。

“有风，有云。气象台净胡扯。风向可能变。”飞行员回道。

“出发！”细眼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