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马哥。”小甜轻轻一唤，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办公室里，除组长的办公桌面向屋中央外，其余人都是背靠墙坐着，干活时对着电脑，背对着组长。

牛马，作为组长助理，是个五十岁的老大哥，虽然外表平平，头发稀疏，长相普通，身材瘦弱，还有点驼背，看着挺好欺负，但小甜对他十分信任。

小甜离开后，办公室的气氛瞬间放松下来。

原本埋头电脑的同事们纷纷转过椅子，面对面聊起了天。

“史钢生又把易组长叫过去了？”劳大第一个开口，他跟牛马一样年纪稍长，但身材、性格跟牛马截然不同，挺着个啤酒肚，特爱抱怨。

“估计是谈工作吧？”徐汁魔假装对这话题没兴趣，继续敲键盘。

“听说他俩大学时候就认识。”徐后嗨插嘴，一聊到感情八卦，她的眼睛就眯成一条缝，娃娃脸配上黑框眼镜，不了解的人还以为她才十几岁，其实已是位三十多岁的已婚女士。

“不是谈恋爱，只是认识而已。”徐汁魔纠正。

“哎呀，你说明白点！”徐后嗨不满。

“不过他俩关系确实不一般。”劳大补充。

“就算在谈恋爱，也正常啊，都是单身。”徐后嗨说出了真心话，“真叫人羡慕嫉妒恨！”

“谁知道他们在通信员办公室干啥呢，那沙发可软了。”劳大又开始挑事儿。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组长！”徐汁魔听不下去了。“我觉得你们说得很过分。”

牛马意味深长地瞥了劳大一眼，劳大又把这眼神传递给了徐后嗨。

“啊……是吗？”徐后嗨接住这眼神，满脸兴奋。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徐汁魔一头雾水。

“你喜欢组长啊？”劳大戏谑道。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你们说得过分！”徐汁魔辩解。

“不是挺好吗？”劳大反问。

“我们都支持你！”徐后嗨也跟着起哄。

“你们别胡闹了！”徐汁魔脸色一沉。

“怎么了？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劳大不解。

“是好事，是好事！”徐后嗨附和。

“太好了，太好了！”办公室里一片欢腾。

“喂喂喂，大家听我说两句。”牛马少见地用严肃的语气打断了喧闹。

原本热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汁魔他们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牛马微笑着，语气温和地说：“组长刚走，你们就在背后议论她，我听了心里不舒服。好了，大家继续工作吧~”

这年头，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啥，尤其是牵扯到身家性命的事儿，更是让人心里头毛躁得不得了。

五年前那场惨祸，大伙儿就跟饿狼扑食一样，拼了命地想找点线索。

到底咋回事？以后还会出啥幺蛾子？人类真要玩完了？

恐慌像传染病似的，一传十、十传百，大伙儿的心都跟着颤悠。

随便哪个犄角旮旯冒出一句含糊其辞的话，分分钟就能传遍大街小巷，还越传越邪乎。

“人类灭绝”这四个字，早就不是随口说说的鬼故事了。整个社会就跟疯了似的，这股子狂热劲儿到现在还没退，往后估计也凉不下来。

说白了，大伙儿要的不是啥准确信息，而是能让自己心里舒坦的玩意儿，甭管它是真是假。

尤其是关于绿云的事儿，知道得越多，心就跳得越厉害。

以前巴望着能有点好消息，哪怕是捕风捉影、离谱到家的，只要能安慰人心，大伙儿就乐颠颠地信了。

可现在，情况好像变了。

好消息，大伙儿反倒不待见了。官方发个声明，大伙儿还觉得藏着掖着，实际情况肯定更糟。

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盼着坏消息，巴不得人类早点完蛋。

这究竟是怎么了？

估摸着是希望这东西，追得太累了。

现在绿云隔三差五就冒出来，那一大片绿油油的云彩悬在半空，看得人心里堵得慌。

抬头看看天，甭管你想不想，眼前就是一幅世界末日的画面。

这种情况下，还抱着希望，那简直是自找罪受。那些干脆选择绝望，寻求解脱的人，甚至躺平的人，还能责怪他们吗？

小甜立在通讯员办公室里，背贴着墙，双手抱胸，就等史钢生开腔。

这家伙一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