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倒挺认真：“我说的可不是蔡坤研究所的观点，是我自个儿私下里打听来的消息，你听着就得明白。”

“有喜有忧。”史钢生往沙发上一靠，二郎腿儿一翘，来了这么一句。

“先报喜。”小甜催促道。

“不远的将来，说不定真能琢磨出个解决之道。”史钢生说。

“真的假的？”小甜一听，眼睛都亮了。

史钢生换了个腿儿跷：“绿云里的活菌咱查过两千多种，可这些家伙彼此间不怎么对付，那叫一个生存竞争。”

“证据呢？”小甜追问。

“云里头哪种菌最多，不是固定不变的。去年阿尔法菌还老大，今年就被贝塔菌挤下去了。这就是菌群迁移的现象。关键在于，氧气含量降得比预想猛多了。一种菌繁殖慢了，另一种菌立马顶上，疯狂繁殖。所以，氧气降得越来越快。”

“绿云颜色微变也是因为这？”小甜问。

“以后兴许还能冒出别的色儿云。”史钢生答。

小甜听得直皱眉：“要是能弄清楚这菌群迁移的路数，是不是就能改改某菌的基因，大量培养这种人造菌，然后撒到大气里去，把原来的菌生态给搅乱，抑制它们繁殖？”

“可人造菌不也得耗氧么？”小甜又问。

“对啊，所以改基因的同时，还得给这人造菌整上光合作用。一边抑制原菌繁殖，一边产氧，一举两得。”史钢生解释。

“这技术上行得通？”小甜问。

“还在研究阶段，但理论上不是没可能。”史钢生回答。

“那坏消息呢？”小甜问。

“情况恶化了。”史钢生沉声道。

“说细点儿。”小甜追问。

“赤道附近的绿云闹腾得厉害，会上我也提了。几片云连一块儿，跟长了根似的，散不了了。这是头一遭。蔡坤研究所正分析呢，还没出结果。”史钢生说。

“跟李部长汇报了没？”小甜问。

“这是我私下打听的，我一通讯员，没义务上报。喊你来就是特意告诉你。”史钢生说。

小甜一脸愁容：“你让我很难办啊。”

“别想太多，咱俩老朋友，我纯粹是好心。”史钢生说。

“你都说完了？”小甜问。

“要不聊聊半夜家里马桶堵了咋整？”史钢生开玩笑。

“没心情。”小甜放下抱胸的手，“说真的，你觉得人类会灭绝吗？”

史钢生嘿嘿一笑：“我是乐观派，总会有法子的。”

“你还是老样子，我就欣赏你这份乐观。”小甜说。

“明白了。咱俩婚礼去夏威夷办，咋样？”史钢生又逗她。

小甜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正经点！”

史钢生一缩头：“开个玩笑嘛。”

小甜脸色缓和下来：“谢了，我走了。”

一出办公室门，小甜就觉得肩头压了块石头：“更严重的情况……”

“追求希望太累了，干脆绝望求解脱的，怕就是我吧！”小甜心里想着。

“易小甜！”背后传来喊声，史钢生办公室门开了条缝，探出头来。

“还有啥话？”小甜问。

“你真好看！”史钢生说完，朝她挤挤左眼，缩回去了。

“臭显摆什么！”小甜朝着关上的门挥了一拳，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的！”

小甜迈步离开，心里却还在琢磨：“更严重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