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定数。”只这一句话我妈正在夹菜的筷子掉下来了。赶紧站起来“娘，今天是我的错，没握住筷子，您老人家别在意，我敬您一杯。”我奶奶面无表情的说，“不喝了，把小天拉过来给我看看，这孩子生的灵秀。好长时间没见了，上一回见还是他生辰。”我妈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又是要看孩子说不说话，我妈双手拿住的酒杯，由于手抖酒水洒出来，我妈还未察觉。“弟妹。我看你这是醉了，这才哪到哪，你可就开始学会偷奸耍滑了，一杯酒你都洒一半了。”我妈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仰头喝尽杯子里所剩不多的酒，“娘，小天和姐姐们吃饭呢?一会吃完在给您带过来。”

“把他带过来，和我一起吃。”我奶奶声音淡淡的，有些许的嘶哑。

我妈耸肩，两腿颤抖着去把我拉起来，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是她的眼睛一直在闪躲，我就知道今晚定是不太平，我不肯放下手中的排骨，就边走边啃被抱到我奶奶面前。虽然我不会说话，但是我很识趣，赶紧放下手中的排骨，拉着奶奶的手，把头埋进她的怀里。我感觉我的头顶有冰冰的东西，后来慢慢的变热了，我的手太短，够不着头顶，我有一种莫名的恐惧感，我开始放声大哭起来。我妈摸摸我的头，“娘，你别哭，都是儿媳的不是，你看你一哭，孩子都哭了。”我妈强压着嗓子，一桌子的人都在七嘴八舌的劝我奶奶，“保重身体。”“娘，孩子还小，别吓着小天了。”“今天可是新年呢。”….….我不能理解为什么明明我妈受了委屈，可是他们却一直安慰我的奶奶，甚至没问过我妈如何，我也不理解什么是孝悌义之道。

那晚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感觉自己身体变得轻盈了，没过多久，我就被放下来，等我迷迷糊糊看四周的时候，发现我在拜我们齐家的排位，我面前的就是我爷爷的排位。而我旁边跪着的就是奶奶。她什么也不说，就是一直哭，一直磕头，后来就只一句话“：我给你磕头，你看看现在的齐家吧，已经没有回天的余力是吗？你在下面是缺吃还是少穿。这究竟是怎么了，外人说我齐家无后你也同意是吗？你睁开眼吧？”一边说一边磕头，已经有隐隐血迹了，我茫然的看着。每当我妈说起这事时，只是觉得，欲望满足的瞬间，即是偿还的时刻。

除夕这一夜，我都在祠堂里度过的，我跪着跪着就睡着了，朦朦胧胧又被鞭炮声吵醒，我们12点有接年的习俗，我被惊醒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我最熟悉的身影，可是周围除了香火就是蜡烛，我奶奶还是笔直的跪在排位前，双眉紧皱，两眼紧闭，双手合十，嘴巴小声的说些什么。我听不真切，但是我猜一定是关于保佑我齐家繁荣昌盛的话。我实在是不想待在这里，我起身要走，可是由于跪的时间太久，双腿麻木，摔了个狗啃泥，由于我小，穿的又厚，所以我摔倒也不疼，也没有声音，但是即便是疼，我也不会哭，毕竟奶奶不同于我妈，她是不会怜惜我的，反而是会说我妈把我养的小家子气，没有丝毫的男子气概，遇事就哭，无担当。我也不懂得把筋伸一下，脑子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爬吧，不走也行。我小心翼翼的向外爬，一边想着不要被发现，一边想着要被发现，矛盾心理作祟，我爬到门口，发现我妈站在祠堂门口，立即俯下身来把我抱起，然后摸了摸我的手，感觉我不冷之后，就扶着我的头，看向奶奶，我妈用手指指着我跪的那个地方，然后点了点头，我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继续回去跪。但是我怎么会愿意呢，我快速扭头，将头伏在她的左肩上，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脖子。小孩子的心思就是单纯幼稚至极，我以为这样我妈就拿我没办法。结果好大一会都没有动静，我想着我一定是胜利的那一方，就安心的睡了。可是当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我听见大伯说，“弟妹，放心吧，我给他抱过去，咱娘就是想给孩子求个平安，你不要太担心。”我妈笑着说“自己的亲奶奶，有什么可担心的。大哥快去吧，免的咱娘看不见孩子担心。”我妈说完转身就往回家了，一点不犹豫。我当时睡眼朦胧，只觉得眼前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像极了我妈妈，却无力大声叫住她。而我现在所依靠的那个厚实宽广的肩膀，不像是我爸爸的，因为我爸从来不会这样轻手轻脚。我爸在深圳那边一个人守着空房间，合住的朋友回家了，就他一个人看着窗外的烟花，发呆，想家，可是有家的地方没工作，有工作的地方没有家。我爸收到我妈的来信，他猜测我妈在家处境艰难，只是两人心照不宣，谁又比谁容易呢?眼前能处理好的事，就是努力学车。我爸可能压根就想象不到我今晚的遭遇。不过即使他在，他也无力改变这一切，毕竟我爸是一个死守忠、义、礼、孝的人，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