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闻言,方相继抬起了头来,神色间却都怯怯,不敢与君璃对视,显然君璃晨起杀鸡儆猴行为不但将迎晖院众伺候之人都唬住了,将她们几个唬得不轻。
君璃只当没看见几人怯怯样子,依次打量起她们来,左起第一个生了张极标志鹅蛋脸,二十出头样子;第二个眼睛大大,面皮白净,五官姣美,美中不足是,头发有些稀疏发黄;第三个与第四个却是一对双胞胎,生了张一模一样苹果脸,君璃一见她们,便禁不住脑中邪恶暗想,也不知渣男素日里分得清楚这对双胞胎谁也谁,与她们那个时,可叫错过名字不曾?后一个是个瓜子脸,生得娇俏靓丽,只是一双眼睛有些三白眼。
五人跪一起,端是环肥燕瘦,好不惹眼,只是也不知是不约而同,还是有意为之,五人都穿得十分素淡,头上也只略带了三两支银钗,瞧着很是清减样子,再配上脸上怯怯表情,倒都像是老实人,只不过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就只有她们自己心里才知道了。
渣男倒真是好艳福,坐拥这么多不同款型美女,也不知丫到底是哪辈子修来好福气,然饶是这样,渣男依然不忘去外面四处勾搭偷吃,真真是牛嚼牡丹,浪费资源,属于那占着那啥不那啥典型……君璃暗自吐槽,面上却不表露出来,笑着命五人都起来,然后大略问了几句都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是家生还是外面买来,老子娘都是哪个行当上之类闲话,便一人赏了十两银子,命她们散了。
待五个通房都退下后,晴雪才拉下脸来,小声抱怨道:“哪个有规矩大户人家,不是娘子进门之前,便将通房都提前打发了?还是堂堂侯府呢,连这样规矩也不懂!”就算她家小姐一早便打定了主意与大爷各过各,有这么一群通房,也够膈应人了。
君璃想却是另一个问题,因问一旁侍立着菊香:“我们院里一共多少下人?几位姑娘那里又各有几个人服侍?月钱又是怎么个发法?”
宁平侯府财政状况便是她一个才过门一日媳妇,也能瞧出不大好,大杨氏作为当家主母,却左一个右一个往容湛身边塞人,还纵容他去外面吃喝嫖赌无所不至;且不说外面胡闹全靠银子打底,——据说渣男曾为了某知名风月场所花魁一掷千金,只说养这些通房们,已是一笔不小开支,毕竟没有主母情况下,通房们除了伺候男主人,便没有别差事了,不但自己不事生产,还反要人伺候她们,况好歹也是爷们儿屋里人了,难道不该添几件衣裳打几样首饰?
这又是一笔不小开支了,真任容湛这样一直不停败家下去,就算后大杨氏亲生儿子得了爵位又如何,宁平侯府只怕连空架子都撑不下去了,——大杨氏这样做,投进去本钱会不会太大了些,这样做法根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好伐?
菊香听君璃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只当她是要接手迎晖院管理大权了,虽心下多少有几分不甘愿,但主母管家本就是应当应分,又岂是她小小一个丫鬟能左右,且对君璃惧意还,因忙细细答道:“回奶奶,我们院子一等丫鬟两个,也就是奴婢与竹香两个,二等丫鬟六个,三等丫鬟十二个个,还有小丫头子十二个,另有婆子十二个,再就是……东院各位姑娘身边是两个小丫鬟并一个婆子伺候,至于月钱,姑娘们是二两银子一吊钱,丫鬟里一等一两银子,二等一吊钱,三等五百钱,小丫头子没有月钱,只有四季衣裳,婆子则通是五百钱……”
也就是说,迎晖院之前拢共就渣男一个主子,却有四十四个人伺候他,这还没算他那些通房并伺候通房人们,——这些人存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为了伺候他,就他一个人,倒有五六十号人来伺候他?!
君璃不由有些目瞪口呆,暗想之前她见君府每个主子身边都有十来个人伺候,已经觉得够奢侈够败家了,却没想到,君府与宁平侯府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可宁平侯府徒有其名,其实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事不是京城好些人都知道吗,难道宁平侯府落败其实是因为养了太多人,其实是被吃穷了?
君璃正为自己无厘头念头失笑,心知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因由,就有小丫头子声音自外面传来:“大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便见容湛阴沉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前面宴席散了后,容湛直接便要去外书房,他一点也不想回迎晖院面对君璃那张让他如今无比厌憎脸,就算迎晖院原本是他屋子,他也半点不想再回去,暗想他即便休不了妻又如何,他以后再不进她屋子便是,瞧旁人眼里,也与休妻无异了。
不想他还未及举步,已被宁平侯给厉声唤住,疾言厉色冷喝道:“你又要往哪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