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瞧瞧,老这样吃不下睡不着,您身体可这么受得了?”
虽说是自己儿子,毕竟是一家之主,太夫人人前还是要给宁平侯留几分面子,是以听罢他话,并没有像那日大杨氏问同样话时那般不客气,不过依然不同意请太医就是了:“请太医来做什么,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说一句就要喘半日,“我这两日想来想去,我这病委实来得蹊跷,也不知是不是撞客着了什么孤混野鬼,我想着,不若请了清源寺慧远师太来瞧瞧,做一场法事,再印一千本《清心咒》散出去,就当是积福了……”
“母亲怎么说便怎么做。”宁平侯忙应了,又吩咐大杨氏:“夫人,明日你便将事情都安排下去罢,也好早日让母亲好起来。”
“是,侯爷。”大杨氏忙也应了,“妾身明儿一早便使人去请慧远师太。”心里却忍不住腹诽,做法事,印一千本《清心咒》,母亲说得倒是轻松,也不想想得花费多少银子,真当宁平侯府还是早年宁平侯府呢?
太夫人勉力说了这么多话,已是十分支持不住,因命众人都散了,她要歇息了。
众人只得行了礼,鱼贯退了出去。
方走出太夫人正房,二夫人便小声道:“瞧母亲气色,很是不好样子,不知道要不要将该准备东西都准备起来冲一冲?”
话音刚落,宁平侯已冷声斥道:“胡说八道什么呢,母亲不过是害了一点小病罢了,听你意思,竟是巴不得母亲好不了了是不是?”骂完二夫人,又骂二老爷,“……若是连自己老婆都管教不了,说不得我只能让你大嫂这个宗妇代你管教了!”
骂得二夫人登时满脸通红,浑身发抖,羞愤得恨不能死过去,羞是若骂她是大杨氏这个大嫂也就罢了,如今骂她却是宁平侯这个大伯子,传了出去,她还要不要见人了?愤则是大伯也忒护短了一些,她方才不过就挤兑了大嫂几句,大伯立马还以颜色,当着这么多面给她没脸,是欺她娘家无人是不是?当即以袖捂脸,哭着跑了。
余下二老爷也是一脸羞愤,既有针对二夫人,也有针对宁平侯,毕竟二夫人就算再不好,也与他生活了二十几年,还为他生儿育女,大哥今日却这样打她脸,与打自己脸又有什么分别?因勉强压下满心火气,对宁平侯说了一句:“大哥放心,我回去一定好生管教她,教她务必管好自己嘴!”领着二房其他人,也急匆匆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