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然也不敢贸贸然登门来讨银子,还请大奶奶通融一二。”
心里不由直打鼓,不是人人都说大奶奶只是嘴上厉害,于庶务上并不甚精通,据她这几日瞧也确如此吗,怎么瞧这架势,却像是行家里手,比她这个这行当上当了十几年差人尚要不好糊弄?
君璃微勾唇角,勾出一抹讽笑,“既然立了契书,就该按照契书上说来,又何来这会子不结银子,便是‘赖债’之说?这云锦轩江南一带生意不是出了问题吗,照理他们应该珍惜咱们家这个大主顾才是,仗着咱们家是积善之家,便想提前结银子,我若是这会子给了,明日传到咱们家采办东西其他商铺里,也都来要求提前结银子,咱们家还有什么规矩体统可言?许妈妈也是当差这么多年老人儿了,不会连这样浅显道理都不明白罢?若是不明白,那妈妈这管事位子,也该挪挪了!”
一席话,说得许家满脸通红,几乎就要忍不住打退堂鼓了,可一想到自己背后之人许好处,到底还是硬扛住了,继续赔笑说道:“回大奶奶,话说如此,规矩之外不外乎人情,那云锦轩也确是没法子了,才会提前来结银子,只是一时着急,话说得有些欠妥罢了,大奶奶看,要不就将银子结给他们罢,也算是行善积德不是?至多让其保守秘密,不叫别商家知道也就是了……”
话没说完,已被君璃似笑非笑打断:“妈妈既这般为云锦轩考虑,要不,我这便去回了太夫人,做主将妈妈一家都放出去,到云锦轩当差去?”不待许家答话,已径自吩咐一旁竹香,“你这便去一趟照妆堂,把方才之事回与太夫人,看太夫人怎么说。”
“是,大奶奶。”竹香屈膝应了,大步往外走去。
唬得许家忙一把拉住,脸上笑已挂不住,看向君璃道:“大奶奶,些微小事,如何好惊动太夫人她老人家?且容奴婢再去与那掌柜说说,让他们七月再来,奴婢与那掌柜打交道也有好几年了,想来他应当会卖奴婢几分薄面。”说话同时,肠子也要悔青了,早知道大奶奶这么厉害,这么不讲情面,不顾脸面名声,她就不该答应自己背后之人,那人许好处再多,如何及得上自己差使重要?真惹恼了大奶奶,被免去了管事妈妈位子,那才真是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