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就要落下一个不敬尊长名声了?且只怕也会寒了那些几辈子都是府里服侍老人心!”
一副倚老卖老口气,说得君璃怒极反笑,挑眉道:“不知道嬷嬷这会子哪个行当上当差?”说着问一旁竹香,“怎么府里有哪个行当是差事还未当完,便可以提前支取月钱,还一支便半年半年支?我怎么不知道?”
竹香看了一眼四周或是幸灾乐祸,或是撇嘴不以为然,或是一副看好戏架势,总之就没有一个说话建言管事妈妈们,暗自冷笑一声,这会儿看戏不怕台高,将来有你们哭时候,才恭声答道:“回大奶奶,府里并没有这样行当,都是每月月底发放当月月钱,没有提前支取之说。”
君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才又转向于嬷嬷,道:“既然没有这样行当,嬷嬷这会子又支取是哪门子月钱?”
于婆子一脸不服气,大声说道:“大奶奶当家也有好几日了,难道竟不知道当年老老侯爷时,曾立下一条规矩,但凡近身服侍过老一辈子主子老人儿们,就算不当差了,一样有月钱可拿?太夫人她老人家也不知是怎么想,竟让大奶奶一个什么都不懂年轻媳妇子管起家来,哪里及得上大夫人管家时那般事事周全,上下服气?大奶奶若是今儿个不给我银子,我这便去祠堂哭老老侯爷和老太夫人去,看两位老人家才走了几个年头,咱们这些服侍老人儿便被作践成了这般模样,实是寒心!”
君璃听她口口声声大杨氏管事时如何如何,如何还能不知道此事必定与大杨氏脱不了干系?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于嬷嬷,我来问你,你是自由身,还是宁平侯府下人?”
于婆子没想到自己说了那么一大通,就换来君璃这般轻描淡写一句话,怔了一下,才道:“我自然是宁平侯府下人,不然……”
“嬷嬷竟还记得自己宁平侯府下人,”话才起了个头,已被君璃冷声截断,‘下人’两个字还被她有意咬得极重,“我还当嬷嬷早忘了这一点呢!嬷嬷是服侍过老太夫人不假,可再怎么说,也只是一介下人,无论如何灭不住主子次序去,到底是谁给嬷嬷胆子,这里对我一个做主子呼来喝去,不恭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