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捂着许氏的嘴,她便是想说也说不得,只得放开了自己的手,又低喝道:“快说!”
许氏急喘了几口气,才道:“我是听夫人亲口说的,这样隐秘的事,旁人又怎么可能知道?”便把大杨氏的原话复述了一遍,末了小声问道:“娘,侯爷可是夫人的夫主,是夫人的天,夫人怎么就敢?”
周百木家的听得是大杨氏亲口告诉许氏的,松了一口气,也就不再瞒着儿媳了,道:“夫人自当初掉了那个孩子以后,好几年都不曾再有孕,好容易等到怀了二小姐,谁知道生下来又是个女儿,还因再次伤了身子,彻底不能再有孕了,其间侯爷又有两个通房有了身孕,夫人实在忍无可忍,便偷偷给侯爷下了药,自那以后,侯爷的通房们便再无谁有过身孕了,不然侯爷又怎么可能至今只得两子一女?”
顿了顿,又道:“本来当初夫人也想如此对大爷的,后见大爷名声烂成那样,根本没有哪个好点的人家愿意将女儿嫁给他,不必夫人动手,大爷便不可能有嫡子,而大爷的那些个通房侍妾又都是夫人给的,便没有多此一举,谁曾想,事情竟会发展成今日这般模样呢?”
许氏今日受到的冲击简直比她过去二十年受到的所有冲击都要多,听罢周百木家的的话后,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以致周百木家的一连叫了她几声,她才如梦初醒,忙道:“娘,您叫我?”
周百木家的不悦道:“你想什么呢,我都问你几遍了,也没个反应。”
许氏忙道:“娘问我什么?”
周百木家的道:“我问你怎么看此事,咱们到底该不该按夫人的吩咐来做?若是不按夫人的吩咐来做,就算夫人如今落魄了,可三爷和二小姐毕竟还在,一旦夫人有朝一日翻了身,以夫人的心性,是绝不可能饶了我们的;可若按照夫人的吩咐来做,万一被大奶奶识破了,咱们等不到夫人翻身,便死无葬身之地了!”
连婆婆都没主意了,许氏还能有什么主意,好一会儿才嗫嚅道:“侯爷如今恨不能生吃了三爷,怕是说什么也不会再立三爷做世子的,三爷做不了世子,夫人又哪来的翻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