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跟在他身后的车夫道,“车夫师傅,现下你可将你背上的人放下,然后背起白老太爷,先行带白老太爷离开这莽荒之林如何?”
百里云鹫的一声“妻子”让白琉璃的心突然加快一跳,曹风则是盯着车夫背上的白珍珠将白琉璃的脖子掐得再用力一分。
车夫有片刻的迟疑,终是俯下身将自桐城一路来便一直处于沉睡状态的白珍珠放在百里云鹫脚边,尔后走向同样是在沉睡状态中的老白越。
曹风立刻松开白琉璃的肩胛,刹那后只见他的五指间夹了四叶飞刀,皆对准白琉璃的咽喉,对百里云鹫冷冷道:“你若让他再往前一步试试?”
也就在曹风五指间的飞刀对准白琉璃的咽喉时,百里云鹫手中长剑不知何时也已出鞘,闪着寒芒的剑尖正准确无误分毫也不偏差地对准白珍珠的咽喉,声音依旧淡淡,“你敢动她试试?”
曹风眼睛骤然微眯,捏夹着飞刀的手,手背上青筋暴突,那只差一毫便要划破白琉璃皮肤的飞刀迟迟没有刺入她的咽喉,他在极力控制着自己。
百里云鹫则是站着不动,寒风吹起他微乱的长发,在肩上猎猎飞扬。
车夫定下了脚步,目光落在曹风身上。
周围密林里的细碎寒芒齐齐对准百里云鹫。
气氛似乎在一瞬间僵持了,只闻飞瀑声与自耳旁呼啸而过的风声,皆是命悬在利刃尖上,只不过一个有意识,一个没意识而已,然就算下一刻自己会血溅三尺,就算她此刻的面色已因呼吸不顺而变得有些红紫,白琉璃的面上依然不见丝毫惶恐,反是浅笑打破了这份僵持,“你这是要出尔反尔么?还是你反悔了?”
曹风默了默,垂下捏夹着飞刀的手,阴冷道:“不,我做出的决定,从未反悔。”
“你们可以带走这个老头,但是我不保证你们一定走得出这莽荒之林。”
“本王说走得出,那必然走得出。”百里云鹫在车夫背起老白越走回他身后时也利落地将手中的弦冰剑合上,与此同时,自他身后掠出两个黑色的身影,向他的背影微微垂首后带着车夫很快地消失在曹风的视线里,只听百里云鹫接着徐徐淡淡道,“这个无需曹公子为我等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