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月就这么浑浑噩噩的睡了几日，待到有些清醒的时候，已经快过了除夕。

除夕这一日，原本燕玦要带着女儿去到皇宫和女帝一起守岁，一家人一起吃一顿年夜饭。可因为燕明月遇袭，整日里嗜睡，很少有清醒的时候，于是燕玦就与女帝说除夕吃饭守岁就在王府过就好，女帝也允了。

新年时分，各个府邸都在张灯结彩的庆贺新年，唯独瑞王府，今年过得实在有些冷清。

燕玦有些愁，明日大年初一便是燕明月的两岁生辰，要是女儿一觉睡过生辰这一日的话，这可如何是好？

到了傍晚时分，燕玦都用好晚膳了，燕明月还是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李冰儿给燕明月把脉，还是如往常一样，好在暂时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女儿不醒，独自一人守岁也没有什么意思，燕玦便让那些当值的人都回去与家人团聚了，然后自己拎着一壶酒，从厨房拿着一碟油炸过的花生米，在女儿院子的合欢树下坐下，对月独酌。

冬日合欢树的叶子都已经掉光了，树枝光秃秃的，甚为萧条。

“独自一人借酒消愁，壶里的酒喝光了，不知燕少侠心里的愁绪有没有抵消掉一些。”温柔优雅的嗓音在院外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轻盈优雅的步履声。

燕玦握着酒壶的手瞬间一僵，似有被迷雾遮住的双眼顿时清明，下一瞬双眼瞳孔放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觉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燕玦虽然觉得自己幻听了，双眼却紧紧盯住院子大门口，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自己错过什么。

轻盈优雅的步履声越来越近，燕玦轻轻屏住呼吸。

“燕玦，许久不见，可还好？”一袭水湖蓝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出现在院门口，笑意盈盈的看着燕玦。

燕玦立刻扔开酒壶，踉跄起身，有些跌跌撞撞地向那年轻女子跑过去，在她面前站定，眼睛再不舍得离开。

“楚晚。”燕玦沙哑的嗓音中蕴含着哽咽。

“我来了。”楚晚笑着说道，明亮的双眸中似有水汽，她双手轻抚上燕玦的脸，细细描摹他的轮廓。

燕玦将楚晚拥进怀中，紧紧抱住，似要把楚晚揉进身体里，再不分离。

“我好想你。”

燕玦将脸埋在楚晚的肩膀上，哽咽着说道，似要把心中的脆弱尽数说给楚晚听。

“我也是。”楚晚双手从上至下轻抚燕玦的后背，给他安慰。

楚晚安抚好燕玦，便将燕玦稍稍推开，让两人分开些许，她盯着燕玦，带着正色问道：“芽芽在哪里？”

“你随我来。”燕玦紧紧牵住楚晚的手，牵着她往女儿的卧房走去。

今日这觉燕明月睡得不甚安稳，额头冒着虚汗，嘴里喊着娘亲和爹爹，小手紧紧揪着被角。

“娘亲！爹爹！”燕明月在梦中又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尖厉。

楚晚见着女儿这模样，立刻心疼了，快步坐到床边，握住女儿的小手，含泪说道：“娘亲在，芽芽不要怕，爹爹和娘亲都在。”

“这么多日，芽芽一直都这么昏睡吗？”楚晚转头看向燕玦问道。

“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嗜睡，中间偶尔醒过几次，今日不巧，没有醒过。”燕玦也坐到床边，看了眼女儿，随后便又把视线移到楚晚身上。

楚晚执手给燕明月把脉，一切正常，虽暂时不清楚原因导致，无法对症下药，但是楚晚从随身的瓶子拿出一粒药丸，递给燕玦：“这个给女儿服下。”

燕玦没动，楚晚无奈，抬手到燕玦眼前：“你的手松开。”一直抓着她的手，这让她怎么好好看看女儿！

燕玦觉得楚晚似是有些嫌弃他了，虽然有些委屈。但双手还是听话的放开，接过药丸，抬起女儿的头，然后将药丸给她喂下，问也不问这药丸就是做什么用的。

燕明月吃下药丸后，还没有立刻苏醒，燕玦趁机又抓住了楚晚的手，楚晚无奈，随他去。

除夕夜里，王府格外的安静，以至于王府外的府邸街道，响起的烟花爆竹的声音隐约还能听到声响。

楚晚走到卧房门口，燕玦亦步亦趋，听到烟花爆竹声，楚晚喃喃道：“子时过了。”

子时已过，大年初一，就是燕明月的两岁生辰。

楚晚再转身来到燕明月的床边，忽然伸出手，轻轻捏着燕明月的小脸，柔声说道：“小懒猪，起床了，生辰快乐呀。”

楚晚见女儿开始皱着眉头，却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于是手下的力气又加大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