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我无力反驳。”俄纳德随即也放下了举着枪的手,他苦恼的说道:“可惜的是,我不能控制旅馆的走向,下一次会出现在哪我也不知道……所以你们是需要我的补偿吗?”
“是的。”
“我不能出去,是字面意义上的不能,你们口中说的[本源]唯有这点我并不能加以控制,我曾经尝试过出门,结果很难受……”
米歇尔明显是预料到了,随后便说道:“那咱们先来谈谈赔偿的事吧。”
“嗯。”
“那个[脏卖人]是不是带进来了一把能刃?你可以尝试去复制吗?”
俄纳德讶异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能力的?难不成……”
“先别动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瓜去想这想那的,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问题。”米歇尔反客为主的说道。
“我可以复刻出来,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从那个女孩儿进来开始,我们就已经开始观察到你了。”米歇尔望向后退到一侧的兰可,随即再次问道:“你对自己有何了解?是如何获得这个[本源]的?”
兰可在听到金发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便想极力的争辩什么,她不希望因为这件她完全不知道的事与这个温暖的地方告别。
俄纳德若有所思地看向一旁几近呆滞的兰可,然后对着米歇尔严肃道:
“我失忆了,从我醒来时便已经在这所旅馆里。兰可与你们有什么关系?她被流放至矿场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和教会又有什么关系?”
米歇尔微笑回应道:“慢着慢着慢着,你连续问了三个问题,得一个一个来,别像个自以为是的牛仔一样……”
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韦斯汀听不下去了,似乎对这个金发男人的讨厌已经根深蒂固,正欲开口斥责却被俄纳德拦下。
“你们和教会有什么关系?”俄纳德重新问道。
“我们和教会没有任何关系。我和我的上司都不信仰天堂教。”米歇尔一如既往的微笑道:“你从醒来直到现在过了多久?”
俄纳德思考片刻后答道:“从我清醒开始不到五天。”随即问道:“你们和兰可有什么联系?”
“我们拥有能够看到别人看到事物的[本源],只需要在一个人身上种下信标,而那个人就是这个女孩。
至于我们和这个女孩的纠葛,我的答案是,仅仅是应[公会]要求种下了一个信标而已,他在矿场诞生、服役、以及被送到这儿来,都与我们异务所没有任何关系。”
米歇尔喝完了咖啡,拿出了一个怀表,略带严肃的说道:“接下来是我个人的问题,这个照片你眼熟吗?”
随着清脆的开盖音,内侧表盖出现一张二寸大小的双人相片。
照片中的米歇尔身穿一件得体的深棕色大衣,领口处露出细腻丝纹的白色衬衫,袖口则微微翻起,展露出内里的淡蓝色细条纹袖口。
脸庞清瘦,线条柔和,微张的嘴角仿佛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微笑。他的金色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梳向脑后,很明显是为了照相而特意整理的,虽然和现在发型还是有很大差别。
而这张陈旧到近乎黑白的照片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但脸部被锉刀亦或是小刀刻意的划出数道痕迹,以至于完全无法辨认,斑驳不清。
俄纳德摇头示意,他对这个被锉刀磨坏的双人照片没有半点印象。
“那的确有点可惜了,其实……确认这件事,才是我此行的目的,我们以前应该有着某种交集,虽然这只是我不靠谱的第六感揣测出来的。”米歇尔略显失望,收起怀表放进怀里。
同样的,俄纳德也拥有一个惯例过程,他把那个疯子的相片置于米歇尔眼前问道:“你见过他吗?我想你应该知道些什么。”
“嗯,柯西区连环杀人案的凶手,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先后在森林里用电锯杀害了一个伐木工;
用重型收割机绞烂了村子里的数十个村民;
用收割机的轮胎碾压死了一襁褓中的婴儿;
用小刀残忍的凌迟杀害了一个修女;
还有一个……”
米歇尔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身边的牛仔,用着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韦斯汀?”金发男子紧盯着眼前的这个牛仔,反复念叨着他的名字,惹得一旁的韦斯汀又有些想揍人的冲动。
俄纳德端详片刻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