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苦笑不得,贾琏一瞪眼,拍了贾琮一下:“晦气,说什么呢!”
贾琮一琢磨,这真是晦气,摇摇脑袋,不说话了,贾珠心里暗道,果然是家里兄弟多又有心,嫁出去的姐妹才不至于受委屈。
因此对贾琮和贾琏说道:“你们能惦记着家里的姐妹,这份心思是难得的。”
被大哥一夸,贾琮胸脯又拔起来了,贾琏想着在自家母亲胡夫人那边抚养着的迎春、探春两个妹妹,心里也频频点头,咱们家的女孩儿,将来看谁敢欺负!
而元春的陪嫁丫头娜仁托雅也在置办,贾珠有些不放心,让馨兰帮忙,毕竟陪嫁丫头将来很大的几率会成为通房,如果弄了个心思不正的,可就不好了,那抱琴是元春自幼贴身的丫头,自然是要带着的,另外的人选可要慎重。
陪房的人家也得挑心诚又机灵的,馨兰明白贾珠的意思,挑人的时候也小心再小心,等到选定了人选,到贾母那过目,贾母也同意了,事情才最终定了下来。
在全家的忙碌中,出嫁的日子转眼就要到了,赵家这回下的聘礼也很贵重,贾家置办的嫁妆自然也极尽应有,贾母拿出了自己的私房钱给元春添妆,胡夫人也很是阔手的挥金洒银,薛家自不必说,薛姨夫不但拿出了不少上等的香料,还送了两株名贵的珊瑚宝树,就这两株树,摆在嫁妆之中显得格外夺目。
“这两株宝树,一株是我这个做姨夫的心意,还有一株是岳父他老人家知道后特意从江南派人送来的。”薛姨夫特意强调了王家,贾母点了点头,心里自然承情。
而史家这次见薛、王两家联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一来不甘落后,二来也是要回报贾珠这次对他们家的独苗史进文的救命之恩。
这次在山东,如果不是贾珠,史进文连命都没了,这次虽然史进文明显失了皇恩,但好歹没有被问罪,命也保住了,史家对贾家现在是越发近乎着,这次给元春添妆,也是极尽所能,让贾母更是心理受用。
其他和贾府交好的人家,不至于做到这种程度,贾母看在眼里,心里不禁感慨,毕竟是四大家族的情分不比寻常,瞧瞧到了这种时候,亲疏远近自然就立竿见影,心里对接二连三闹幺蛾子的王家也没了大多厌烦。
想想王家那老太爷如今也是一脚迈入棺材的人了,家里空有两个儿子却一个比一个不省心,大孙子王仁也在壮年横死,再反观自家,二儿子贾政贾母一向喜欢,大儿子自从续弦也改邪归正越来越靠谱了,孙子们也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出息,贾母这么想着,不禁有些得意,又有些同情王家。
好像记得王家有个女孩儿,出生那会儿自家还送了礼去,这个女孩子也跟着他父母回南边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贾母想到此,便随口问了一句。
薛姨夫一听便笑道:“老太太说的是凤哥儿吧?这丫头比起他哥哥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刚会说话就把岳父大人逗得天天笑不合口,原本她爹还说她一个女孩子家这样不好,可岳父他老人家却说女孩子性子大方不小家子气,委实难得,近些日子来还开始教她识字,还给她取了学名叫王熙凤,见过这孩子的都说她可惜是个女孩儿,不瞒您说,我也觉得,凤丫头的精明劲儿,可是十成十的像岳父他老人家。”
薛姨夫对王熙凤赞不绝口,贾母听了也有些好奇,心里也想着,这要是个孙子,王家那老亲家指不定开心成什么样,哎,造化弄人啊。
贾母便问道:“老亲家这些年来身子可好,精神可足,转眼间你岳父他们一家离开京城也好几年了。”
薛姨夫一听,忙回道:“岳父他老人家看着可是见老,但是自从凤丫头到了金陵后,我瞧着岳父的精神头倒是比之前好了。不过岳父也曾和我说过,自己恐怕撑不到见凤丫头嫁人,他是着实不放心大哥和大嫂,不知道将来凤丫头会不会耽误在他们手里。岳父还说,王家现在大不如前,可惜了凤丫头。”
贾母听了不禁有些动容,心里算了算王熙凤的年岁,眼神落在正兴奋的和贾珠比划着说着什么的贾琏身上,不禁心里一动,这两个孩子在一块,年岁相当,若是这凤丫头当真有这么好,倒不失为一对良配。
若是之前,贾母断不会有这个念头,但是今日生出了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到底多年的情分自和旁人不同的念头来,贾母就想着四大家族联络有亲可不能在这一代断绝了。
想到此,贾母便道:“老亲家既然精神头好,若是有机会,还是来京城看看老亲戚、老朋友,带着凤丫头一起,兴许就能碰见个好姻缘也未可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