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秀才就都纷纷到了京城之中。
本朝并没有明定律法不许讨论政事,不过真正在朝中做了官的都晓得其中的利害,大庭广众之下夸夸其谈,不管律法怎么定的,传到上峰的耳朵里也是个大大的坏印象,哪个想自悔前途,倒是这些还在读书的秀才倒是很喜欢讨论这些,每到了这种时候,京城里都很热闹。
这些书生们里面倒是有有识之士,但是毕竟是少数,大部分都还是纸上谈兵或是见识不够,每每说出一些他们觉得有见地的话,听在旁人耳中就是笑话,贾珠从来都不喜欢这种在大庭广众之下夸夸其谈的人,不过今天涉及到了贾珠自己,贾珠倒是真想听听,自己又怎么招惹到这些人了。
“千古以来河运为重,然而这贾珠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劳民伤财开设海运,各地开辟海港、建造海运衙门耗费钱财无数,原本好好的河运衙门如今都空置,甚至有些已经拆除,这难道就不是银子了吗?舍本逐末,荒谬、荒谬!”
贾珠听了倒没生气,这书生还算是口下留德了,没拿兰儿出来说事,世人对海运有误解,这肯定是情理之中,不过路遥知马力,好不好,还要以后才知道。
贾珠没生气,笑眯眯的喝茶,对萧泽笑道:“犯不着为了这种人生气,生气伤身。”
正这时候,忽然听到酒楼外面有人重重的“呸”了一声,那书生和同伴坐在一楼的窗户旁边,他们高谈阔论,街上也能听得到,此时正是一个老者正拄着拐棍从酒楼门前路过,正听到那书生的一席话,这老者一口吐沫直涂了书生一脸。
“哪里来的老人,你这,你这偌大的年纪,竟然……这真是有辱斯文!”那书生又是恶心又是愤怒,一下子站起来,不知道说什么了。
第一百零七回斥书生听百姓心声登大宝思农事变革
老者看着那书生,咳嗽了好几声,而后开口说话,声音有些沙哑:“哪里来的小娃娃大放厥词,小老儿原籍在绉镇,就在黄河边上,三个儿子每年都被漕运的人拉去当丁人用,不但受苦受累拿不到银子,路上损失的粮钱还要他们赔付,路上得了病谁给医治,活着是命大,死了还直接给扔到河里,连尸骨家人都看不到!现在改了海运,我那三个儿子因为水性好,被招募到衙门里做水手,现在不但有俸禄,还不用赔偿,办差办得好还能有官做,如今还把小老儿接到京城里享福,小老儿别的不知道,自己家的事还不知道吗?你这娃娃说刚刚那些话,你不害臊,小老儿都替你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