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姐姐不知,去年表姐的爹娘从淮安找了过来,我才知道远到表姐在陈家做了妾。只是陈家门槛高,一直还未敢去求见,今日是凑巧,才想过来碰碰运气的。“席澍说的一本正经。
杜蕊这时才信了几分:“那真不巧了,赖姐姐今日没来。”
席澍脸上的失望不似作假:“原来是这样,那请杜姐姐帮我给表姐带个好,小生这厢有礼了。”
杜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对赖姐姐倒上心。”
“表姐是个可怜人,从小被卖了,不知吃了多少苦头,我现在在县衙做书办,也想着要是能照应就照应一下。”席澍笑盈盈说着。
杜蕊听到他在县衙做事,才真的放下心来,点点头:“行了,那我回去帮你带个好。”
等下午女眷们都回了府,杜蕊过去跟赖美玉说,她表弟让带好的时候,赖美玉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心里把席澍骂了个狗血淋头。
好在杜蕊似乎并没有怀疑他们的关系,还说就算是姨娘的亲戚,跟二奶奶说一下,也是可以见见的。
赖美玉把杜蕊送走后,才阴沉着脸,想着要找个机会见一见席澍,非要把他骂醒不可。
没出正月,王印梅的父亲也没了,他原本就中风了,手脚不灵,嘴巴又管不住,胖的有从前两个大。一天夜里,一口痰没上来,活活憋死了。
陈朝安作为王家的大女婿,这几日都陪着王印梅在王家办丧事。府里的事从前都是孟冬淳管着的,现在她整日沉溺在吃斋念佛里,任事不问,王印梅见她神思恍惚,管不了事,就把府里的内务交给了杜蕊。
这日陈朝安和王印梅都没回来,赖美玉知道,王家老爷子估计明日就要下葬了,他们肯定很忙,一天都不会回来,忙去和杜蕊说了一声,明日要出去一趟,买些东西。
杜蕊挑了挑眉毛:“赖姐姐尽管去,在外面吃了饭再回来也不迟。”
赖美玉不知杜蕊为何这样讲:“真是去买东西的,我快去快回,不叫杜妹妹为难。”
杜蕊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好好好,就是买东西的,我知道了,明儿就安排车子让姐姐出去。”
赖美玉无奈,明知杜蕊有些误会,可明日她非出门不可。
第二日,赖美玉到了茶楼,席澍早得了消息,在二楼雅间等着了。
还是从前那间“弄春”雅室,那一回她在这里查账单,还碰到了柳春珺,一晃两年多了,柳春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也已为人母了。
“侍笛,你在门口守着,我说几句话咱们就走。”
侍笛有些心慌:“姨奶奶,那您快一点。”
刚进了屋子,“美玉……”席澍有些激动的上前,伸手想抱着赖美玉。
赖美玉闪身一避,躲到了窗前,冷冷道:“席澍,你到底要做什么!是非要逼死我吗?!你怎么能让府里的其他人看到你,被二爷知道了,咱们俩都活不了!”
席澍见赖美玉这般抗拒他,有些难受,沮丧着:“美玉,我是真的知错了,我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有你。从前年冬天到现在,我眼里就再没看见过别人,更别说跟别人睡了,我一直在等你。”
前年冬天,席澍生了一场重病,只有赖美玉来看望他,病好后,他觉得从前那些荒唐没什么意思。去年又听说净思在“妙香庵”被杀了,越发绝了寻欢作乐的心思。
“那时候只有你给我煮了一碗粥,那粥又香又暖……”席澍说着,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
“那是侍笛煮的……”赖美玉有些无语道。
席澍往前走了两步:“就算是侍笛煮的,也是美玉的心意。我心里只有你,我们私奔吧,好吗?你要是舍不得孩子,就一起带了走。”
赖美玉气急反笑:“你还想把孩子一起带走?你怎么不上天呢!”
席澍扑通一声跪到赖美玉面前,声音颤抖着:“美玉,我是真心的,孩子我会当成我亲生的一样照顾,要是我再负了你,要我不得儿女送终!”
赖美玉变了脸色,上前捂住他的嘴:“不许这么说!”
这不是在咒妍姐儿吗。
席澍却误会了她的意思,顺势把她抱住,呜呜哭起来:“美玉,你还是心疼我的,对吗?我从前是混账,可你也该给我一次机会……”
人真的能变吗?赖美玉心中有些迷茫。
席澍搂着赖美玉,不像从前那样子,两句话不说就动手动脚,反而像是抱着一个珍宝一样,跟她细细商量:“我现在刚好在户房当差,我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