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姨娘面前澄清,却偏偏不说,故意激怒三姨娘,让她带她们来见夫人,再引发夫人的责罚,以此挑拨领主与夫人的感情裂痕!”
曹嬷嬷的话使三姨娘茅塞顿开,她也跪地喊冤:“领主,曹嬷嬷所言不虚,我是愚蠢,从未想那么多。若这两个婢女一开始就表明冯护卫的身份,怎会闹到如此田地?领主,请您明察,这两个婢女太过狡诈!”
她一呼喊,云雁、云莺和其他仆人们纷纷响应:“领主大人,我们都可以作证,她们俩始终没有承认是冯护卫。”
领主抬起手,平息了众人的议论,依旧凝视着秦氏,冷冷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秦氏凄然一笑,自嘲道:“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呢?只怪自己过于天真,被奸人蒙蔽了。”
“领主!”柳昭君从李询的怀中挣脱,向前两步跪在领主面前,“既然夫人无言,可否让奴婢说上几句?”
她开口的瞬间,所有人都不由紧张起来,秦氏和三姨娘更是暗自握紧了拳头。这丫头,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刚才她没说话,如今领主驾到,她又主动要求发言,实在让人猜不透她的用意。
领主看着柳昭君,目光柔和了些,微微点头:“你说吧!”
“多柳侯爵!”柳昭君强忍伤痛,挺直了身子,叙述起与三姨娘在迷雾森林的不期而遇,细致入微地描绘了整个事件的经过,甚至能一字不漏地重复每个人的言论,包括三姨娘对画楼的咒骂,以及在秦氏面前,室内众人所说的所有话语,云雁与云莺的刻薄言辞,连语调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定远侯的脸色随着她的叙述愈发阴沉,紧锁的眉头让旁听者无不胆颤心惊。
最后,柳昭君开口道:“侯爵,这就是全部的事实,期间无论是三姨娘还是任何人,都不曾给我们澄清的机会。夫人的初衷并非要惩罚我们,她曾说我和画楼并非那样的人。然而,三姨娘与云雁、云莺极力怂恿夫人先施以杖责,再将我们流放。夫人的决定是受了她们的蛊惑,请侯爵明辨是非。”
“……”众人困惑不已,暗自纳闷,袖儿怎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为夫人辩护?
秦氏也没料到在紧要关头袖儿会如此帮她,寥寥数语便让自己脱离了困境。欣喜之余,她已无暇顾及三姨娘和自己的两个侍女,首要任务是保护自己。
“侯爵,袖儿所言属实,我确实因她们的煽动而心智迷乱,犯下失察之过,恳请侯爵责罚我!”
“……”三姨娘和云雁、云莺面如土色,怎么也料不到夫人会牺牲她们来保全自己,内心的失望无以复加。
曹嬷嬷心跳如雷,望向柳昭君那平静的脸庞,不禁背脊生寒。
这丫头的心计深不可测,行事毫无章法,让人无法揣测她的目的。
就像此刻,所有人都以为她在针对夫人,她却出人意料地站在夫人的立场,为夫人辩解,将三姨娘和云雁、云莺推向风口浪尖。
不,倒霉的不只是三姨娘她们。曹嬷嬷看着跪在地上颤抖的三人,心中弥漫着不祥的预感,或许自己也在其中。
果然,思绪刚刚闪过,定远侯便唤起她的名字:“曹嬷嬷,你可认错?”
曹嬷嬷一凛,连忙伏地,额头贴着冰冷的石板,大气也不敢出。
定远侯继续说道:“你作为夫人身旁最为倚重的老嬷嬷,遇事非但不劝诫夫人,反而煽风点火,诬陷两个侍女设局离间我与夫人的感情。刚才袖儿丫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数十载的阅历竟比不上一个少女的胸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句话用来形容你再合适不过!”
曹嬷嬷战栗着不敢回应,心里却豁然开朗,她意识到,这也是那丫头精心策划的一部分,她是要用自己的宽容映衬出我们的无情与狭隘,她不仅要离间夫人与侯爵,还要离间我们与夫人之间的关系!
李询此刻也领悟了柳昭君的意图,他凝视着她笔挺的背影,若有所思... ...
事情终将尘埃落定,由于柳昭君的干预,秦氏得以免受定远侯的责罚,只是三姨娘被剥夺了半年的月俸,三个月内禁足。云雁与云莺从首席侍女贬为次席,同样扣除三个月月俸。年迈的曹嬷嬷未受降职之罚,但也失去了三个月的月例,其余未能及时劝阻主子的仆人均被罚一个月月例。执行杖责的婆子们各自承受十杖之刑,并罚一个月月例。
处罚过后,定远侯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