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污水,原本能包裹住身子的羊毛毡紧剩下巴掌大小,吃过之后,就再没吃的了。
“将军,听闻李陵带兵出塞了,且鞮侯单于要亲自带兵去劫杀他。”苏武手一顿,痛苦的闭上眼睛,“陛下就给了他五千步卒。”苏武又猛地睁开眼,就算再不知兵,也该明白一个道理,在战场上,步卒是完全打不了骑兵的,更何况还是最凶猛、冲击最强的匈奴骑兵!陛下疯了。苏武脑中没来由闪过卫律的话,他似乎有些理解,为何出现了那么多降匈的官员。除了贪生怕死之辈,剩下的,恐怕是对大汉失望透顶了吧。张胜知道苏武与李陵关系最好,特意说出此事逼他投降,却没想到,苏武仍是不回答,张胜咬牙,招呼周围的胡人,“莫不是哑了?!将羊粪和羊尿泼下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苏武无动于衷。何以让张胜变了这么多?张胜是因贪生怕死投降的。只是,苏武想不通,一个人为何变得如此快,那个在朝中主战,又密谋刺杀单于报国,甚至要护送自己杀出去的人,现在竟因自己不愿投降,要用羊粪羞辱自己?羊粪到底是没泼下去,光亮被盖住,苏武重新陷入黑暗。在地窖外,张胜一把甩开卫律的手,怒道,“你凭什么拦我?!”卫律踢翻羊粪桶,溅了张胜一身,眼中杀气四射,“你再敢来为难他,我一定会杀了你!你别忘了,你能留条狗命活着,不是你多像一条狗,皆因为你是苏武的副将。”张胜被卫律凶狠的表情吓住,卫律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你与我有何区别?!”张胜羞怒的声音在卫律身后响起,“你也是降将,你也劝过苏武投降,你与我有什么区别?!”“我知道你是如何想的!我们他娘的都降了!凭什么他那么清高?!他非是不投降!想着苏武还不投降,老子他娘的饭也吃不下,酒也喝不下,胡人娘们也玩不动!我就要他投降!要不我心里就不得安生!”卫律站住,又抬脚离开,张胜更气,朝卫律背影吐口浓痰,“呸!真他娘的假!”“大王,羊粪还泼吗?”身边胡人看向张胜问道,张胜兴致全无,只觉得无比烦躁,怒喝道,“改天再来!”........浚稽山韩延年看着李陵,不愤道,“定是路博德害我们!将军哪里是不愿出战,不知他与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传给我们的圣旨还说呢,要将军把和路博德说过的话,都传回去!”李陵认真绘制着堪舆图,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出塞后,他似是重回水中的鱼,重回天上的鸟,战场在呼唤着他,这感觉,让李陵无比激动,李家人,就是为了战场而生的。绘好堪舆图最后一笔,李陵吐出一口浊气,安抚韩延年说道,“我与路博德是不对付,但他对太子殿下忠心,太子仁心爱民,路博德应也差不多哪去,无非是贪慕我军功罢了,真等到打起来,他分得清轻重,会支援我们的,总不能说,在他心里胡人比汉人还亲吧!哈哈哈!步乐,你过来!”“将军!”李陵军中校尉陈步乐跑过来,李陵将堪舆图交给他,“你回京将此图交给陛下。”“将军,我不走,我要和您一起打胡人!”陈步乐脸上稚气未脱,就是个半大小子,“哎呦!”李陵给了陈步乐一个板栗,笑骂道,“傻小子,你的任务才重呢,你将此图交给陛下,陛下开心了,就会给我增援兵马,有了更多的兵马,我们才能打胜仗。到时,你随增援的兵马一起回来不就是了?”陈步乐想了想,憨笑道,“这也是。”“哈哈哈,去吧,快去快回,我还等着你给我带来援军呢。”“是!将军!”